汪舒意不想再與我多做糾纏,她將目光重新投向白術。捏著手中的花,慢慢朝他走了過去。
我站在一旁,看著汪舒意走向白術,一步一步,好像不是走在花路上,倒像是走在我心尖。我聽見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打鼓,不自覺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我深吸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並無異樣,心想我怎麼比汪舒意還緊張。
汪舒意在白術麵前站定,將自己手中的牡丹遞向白術。白術沒有接,也沒有搭話,汪舒意開口說道,“白公子,自前幾日在馬球場見過你,我便對你芳心暗許,希望公子能接受小女子的這份心意。”說完又將牡丹往前送了送。
與此同時,白術卻退後了半步,朝汪舒意見了個禮,說道,“多謝郡主抬愛,白某無才無德恐無福消受。”汪舒意將手收回,再次說道,“白公子,我知你的理想抱負,我能給你的斷不是那些尋常官宦人家能給的起的。你想入朝為官,又何須在書院苦讀三年,我可以讓母親向上進言,定保你扶搖直上平步青雲。”
汪舒意將牡丹花放在自己的鼻下嗅了嗅,嘴角扯開一眸微笑,複又說道,“白公子,你可知我為何折了這隻牡丹花?”而後自問自答道,“這牡丹花色澤豔麗,玉笑珠香,富麗堂皇,素有“花中之王”的美譽。花大而香,故又有“國色天香”之稱。我手中的這朵姚黃牡丹更是上上之品。在京都,無論家世,容貌,才情,身份,我都可說得上是京都之最,也唯有這牡丹花才可與我相配。”說罷又將花朵伸了出去,“白公子,你是聰明人,你應該懂得,與我結親是最明智之選。我才是唯一能為你提供最大助力的那個人。”
我不由攥緊了衣角,汪舒意說的沒錯,她母親是當今太後最寶貝的女兒,而她又宛若十公主的眼珠子。京都的公子若是能與平明郡主結親,不管是在朝堂還是在身份地位上,都可以用飛躍這個詞來形容。
白術聽後卻搖了搖頭,衝汪舒意說道,“郡主,婚姻不是一場交易,我隻想娶我心愛之人,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而後又笑了笑,繼續說道,“白某雖然才疏學淺,卻也不是那等坐享其成之人。我確實想入朝堂,但白某希望憑的是自己的真才實學,而不是嶽家的疏通提拔。”然後側身朝我走來,對我輕聲說道,“我們往前走吧,被人看到我們在此處對郡主的名聲不好。”
我來不及多想,點了點頭,便隨他往前走去。汪舒意在我們背後叫喊道,“白術!你連被人暗算都不能真的反抗!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你做了什麼!你會後悔的!我等著你回頭來求我的那一天!”
見我和白術頭都沒有回,汪舒意氣的跺腳,甩手將牡丹花扔在了地上,還用腳踩了兩下。
我和白術慢慢的順著花路往前走著,聞著風中的花香,我突然笑了一聲。現下覺得心中開闊,頓感心情好了許多,方才那股鬱結之氣蕩然無存。
路過一顆海棠花樹,我腦中突然閃現出白術送我的那支金翅蝴蝶海棠花步搖,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折了一朵海棠花。
我手中拿著海棠花,抬頭看見白術正微笑著站在路旁等我,我也笑了笑,學著方才平明郡主的樣子開口,“白公子,你可知我為何折了這朵海棠花?”白術配合的說道,“白某不才,願聞其詳。”我將花朵放在自己鼻下聞了聞,開口道,“這海棠花有“花中神仙”之說,曆來受盡人民的喜愛,人們將它看作是美好春天、美人佳麗和萬事吉祥的象征,唯有這般花朵才配得上人見人愛的我。”說完自己便嗬嗬嗬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