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夜沐。
我家住在一個偏遠的農村,從小就沒有見過我的爸爸媽媽,我是我的爺爺一手帶大的。
爺爺是村裏的一個神秘人物,為麼這麼說呢?因為爺爺在村裏人看來是個無所不能的高人。他既是村裏的醫生,又是一個道士(會吹嗩呐,會念經文)
雖然我在村裏長大,但是我聽村裏的人說爺爺不是本地人,是從外麵來的,這些還是我好幾年後聽爺爺說起的,不然當時以我的年紀,哪能記得?
話說十幾年前他背著還是嬰兒的我過這個村子的村口,向這裏的村民討晚水喝,村民淳樸心善,給了他水,爺爺喝了水,咂咂嘴說“村裏有人老了(過)吧?”
村裏實有一位老人過,那村民也不遮遮掩掩,畢竟老人已經年紀過,是喜喪。就說了聲是。爺爺把我下,稍微休息,說:“老漢我是一個道士,會吹嗩呐,會二胡,還會念些經書請神(可以理解為焚香禱告),我也可以幫著些活,我也不錢,但是能不能讓我爺倆住一晚,供一頓飯吃?”村民拿不下主意,就領著爺爺和我走進村子裏處。
我們進了村裏的祠堂,一口棺木(棺材)在祠堂中央,四點滿蠟燭,棺木前跪著一個和爺爺差不多歲數的男人,他正跪拜著。
“村長,他……”那村民將爺爺的話給村長說了一遍。村長聽了,出了祠堂,朝四吼了幾聲,吼的好像是“開會”之的話。不一會兒,祠堂又來了幾個中年男人。
村長將這事說了,其餘幾人又量了爺爺一番,村長點燃了旱煙,狠狠吸了幾口,道:“你們幾個看看如何?”
“我覺著可以。”一個幹事坐在祠堂的門檻上,卷著煙葉。
“這,能就吧,現在大家夥的日子也不好過,那個黃道士請一就要十幾塊錢,唉……”
“這黃道士家在二十多裏外的地方,一來一也要大天,現在這天氣……”一個幹事抹了把臉上的汗。
大家都心肚明,八月份老人的身體易化了。
於是大家都同意了,爺爺也因此暫時留在這裏。
第二天,爺爺了喪事,鑼鼓喧天,聲動十裏!
末了,爺爺準備帶我離開,在村長家拾東。本來沒麼好拾的,但村民好客,村裏人都送了我們好些東,是關於小孩子的衣服,讓爺爺感謝不已。
想必是昨天爺爺讓老人走得精彩,我們是對他們有恩吧!
村長親自來送我們,臨走時,硬是塞給爺爺幾張毛票,有幾塊錢的樣子,爺爺拗不過他,就揣在衣服兜裏。
剛出祠堂門口,一個在家照顧孩子婦女哭嚷著跑了過來找村長,說自家男人莫其妙的倒在地上不人事。
村長一聽立馬跑了過去,在那個年代,一個主要勞動(男性勞動者)還是很重要的。爺爺聽了,也不急著走,背著我跟了過去。
幾分鍾後,眾人到了村東頭的一戶人家,爺爺認出這是劉老漢的家,村裏辦喪事時他還幫著抬過棺材呢。
大家都進了門,看見躺在地上的男人,劉老漢躺在桌子旁邊,桌上的飯撒了一桌,看來是吃飯的時候突然倒在地上的,劉老漢的小孫子趴著媽媽懷裏哭,看樣子嚇得不輕,孩子媽媽有幾分姿色,輕輕慰著孩子。
村長用黑黝黝的手扒開男人的眼睛看了看,又爬在劉老漢胸口聽了聽,他的手突然摸到了劉老漢的肚子,:“這麼事?劉老漢沒有這麼胖啊!難道是脹氣了!?”
劉老漢是一個黑瘦的老頭,從手臂可以看出他是個常年勞作的漢子,手臂上的肌肉還是可以看出劉老漢身體還是不錯的。
“你,狗蛋娃,去紅棗村請李生過來。”村長點了一個看上去機靈點的小夥子。那狗蛋娃也不墨跡,卷起褲腿撩起兩條腿就躥了出去。
爺爺剛想出手攔住那年輕人,說自己會點醫術,但是他又想到自己外鄉人的身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村長又說了句,“老劉媳婦兒啊,那麼,請李生來是要給麼……麼出診費的,你看……”
“俺哪裏有錢啊,前幾天俺家賣小牛崽的錢都讓俺那個敗家子給拿走了,哪裏還有麼錢啊?”農婦哭喊著。老劉兒媳婦也著頭,小臉通紅,自己男人幹的醜事一直都讓家裏人在村裏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