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北國,關中之腹地,黃河之南鬥,聳立著一座巍峨的雄山,名曰“嵩山”。此山位於五嶽之央,勢之峻峭,名不虛傳,“五嶽之長屬泰山,五嶽之首是嵩山”的美譽更是由來已久。此山之下,綠意綿綿,鳥語花香,可謂是:青山靈韻無限若,畫中景致竟相呈。
層巒疊嶂深山處,峽穀小道縱橫生。無邊翠色欣欣繞,萬裏綠葉隱隱照。微風如絲線般輕吹,藍天白雲亂舞。不禁讓人沉醉其中,而又忘卻其外,回味於這山林錦繡之中實在難以自拔。
此時的陽光,明暗正恰,多一絲則太亮,少一線又太柔!不經意間,在不遠的穀中寬廣處,猶見:阻目屢屢橫排樹,依山朵朵紅瓦房。
穿過了前方那一片樹林,便是一座華美而不張揚的山莊,山莊內清幽雅致,建築零散,人文勝景不亞穀外之怡然。隻見莊子的大門開啟,兩位看門家丁向一位年輕公子鞠了個躬,那公子便走出門去,雙手抱著個大木桶,摸樣略覺憨態可掬!
走了半個時辰,那位公子這才到達了鎮裏,哦,不,這是一座大城市,繁榮景象不在京城汴梁之下,此乃洛陽城。那位公子來到了一家油鋪,對賣油的夥計說:“丁哥,給我打幾斤油。”那位丁哥立刻停下手上的活兒走了過來,笑開了花,說:“二公子又來打油啦,嗬嗬,你們家那麼多仆人怎麼還要公子親自來打油呀,莊主還真舍得自己的兒子吃苦啊!”這位二公子抓了抓頭,眼睛左望下右望下,說:“呃,可能我爹他,他,他不喜歡讓下人們做事吧,嘿嘿,我也不清楚耶!”丁哥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哎,也夠辛苦你了。對了,到底要打幾斤?”二公子說:“那就裝滿吧,管它幾斤,省的我沒多久又要來一趟了。”丁哥說:“嘿嘿,那倒是!”於是,那個很粗大的木桶裏被灌得滿滿的,油麵與桶簷齊平。二公子“就是一下”,突然把那桶就抱了起來,油麵平靜,一滴都沒有灑落。正要轉身離去,隻見丁哥衝上來問了句:“二公子啊,這麼滿滿的一桶油是不是很重啊,要不我叫人給您運回去,加點路費也就行了,省的費力啊!”二公子說:“哦,不用了,我爹說過處處要節省,何況我人都來了,還要什麼托運啊,嗬嗬!”丁哥又問:“那您抬這麼重的東西不累啊?”二公子說:“我沒覺得重啊,隻不過這桶很粗,抱起來不是很方便,別的倒沒什麼。”說完便一步一步向家裏趕了。
走著走著,突然到了一個很大的院子前麵,無數的過路人都站在門口圍觀,很多矮的夠不著還在用力地蹦啊蹦的,不知道他們這是在看什麼。二公子走向院子大門這邊,真是擠得要死,前後左右很快又都是人了,真是沒辦法。這個一撞來,那個一碰去,二公子雙手抱在胸前的油還是一滴都沒有濺出去。二公子問了一下旁邊的一位看似忠厚的中年人,說:“請問這位大叔,裏麵在搞啥呀,怎麼這麼多的人擠這看啊?”那位中年人用很驚訝的目光盯著這人看,說:“哦,你是外地來的吧!我們洛陽第一武師桂師傅的院子你都不認得啊!裏麵正在進行三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呢!你看,這大門前麵還有兩個弟子守著,我們擠都擠不進去啊!”二公子抱著油桶身體一斜,把頭一偏,再一點腳,終於看見那高大的寬大門口守著兩個人,那兩個人的屁股居然是坐在刀尖上的!那兩把刀刃朝上、柄朝下地立於大門之前,兩名弟子各坐一把豎在那裏,雙手還抵擋許多圍觀的觀眾進入裏麵,身體毫不顫抖。二公子不由的感歎道:“徒弟都這麼厲害,那他們的師父那個……桂師傅是吧,不也太厲害啦!”中年人應答道:“可不是嗎!”
二公子擠了擠,還是看不見門內在幹什麼,幹脆從人群中退了出來,走到排隊的最後麵了,已經是大馬路上了。然後突然雙膝一彎,再一直,整個人抱著油桶從圍觀者的頭上飛了進去,剛好躍過那兩個坐刀的守門弟子,油仍然是一滴都沒有灑出來。那兩個看門弟子見到後互相觀望,目光發癡,然後其中一個急匆匆地趕去稟報師父。二公子進去之後看見好多江湖人士在一對一的打鬥比試,場麵確是熱鬧非凡。坐在最上頭主席的大胡子中年人正是剛才那位大叔提到的桂師傅,看其相貌威嚴凶猛,很有派頭,江湖多少名士正是他邀請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這人看來更不一般。
其實,每三年舉行一次的武林大會選出的武林盟主,都在當選後沒多久被意外暗殺了,沒有一個在任滿一年的。這位桂師傅憑借有一點財力,而且在江湖上略有威望,最重要的是桂師傅自己認為自己的武功已經高得不得了,才敢做此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