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的意思是,陳少爺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朱小姐?”巧兒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
“他愛喜歡誰是他家的事,好了,巧兒,不要再提他了。提到他我就覺得浪費了我寶貴的口水。”初夏揮揮手,像是想揮去什麼煩惱似的,然後,問向少年,“對了,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看了看她笑得開懷,眉眼彎彎地的樣子,突然就覺得她的笑容有些紮眼,甩過頭去,沒好氣地回答,“李英祥!”
“什麼?”掏掏耳朵,初夏心裏在竊笑,想不到啊,這個小子,還真是別扭,明明想要告訴她,還要說的如此不情願,真是不可愛,於是,她壞心地裝作沒聽見,成心要他再說一遍。
“李——英——祥!”少年,哦,不,我們應該稱他為李英祥。李英祥不甘心地又大聲且清楚地重複了一遍。可是,當他意識到自己居然理會她的時候,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他有些生自己的氣,所以,看向初夏,想要以很憤怒的眼神再瞪她一眼。令他沒想到的是,居然看到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這才察覺自己上了她的當,就這樣被她耍了一回,他立刻全副武裝,張牙舞爪起來,“你耍我,我就知道,不該相信你,你果然跟他們一樣,跟我說話隻是為了尋我開心。我討厭你——最討厭你——”
“冤枉啊,我哪有耍你,哪有尋你開心,我是真的想要認識你,跟你做朋友的。你不要草木皆兵好不好。”
“跟我做朋友?想不到,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李英祥瞪了初夏一眼,轉頭就走。因為身上有傷,他邁步略有不穩。
“你去哪?看大夫不是那個方向——”初夏追在他身後。
“你別再跟著我了。這種事一點都不好玩,我說過了,這點小傷,小爺還不放在眼裏。”他身形一頓,並沒有回頭,直視前方說。
“等等,這東西給你——”初夏遞出獎券。
李英祥瞥了一眼,“我說過,我不需要。”
初夏硬塞給他,“我要你拿著,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
“我都說了我不要——”他吼。行人側目。然後,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指指點點。
“好吧,”初夏隻好示意巧兒將東西收了起來。然後,解下身上的小荷包,“拿著,二選一,你一定得拿一樣,要不,我會一直這麼跟著你,你去哪我也去哪,我知道你固執,可是,我會比你還固執,不信,試試看——”初夏將話撂在這裏。然後,仔細觀察少年的反應,當她看到他的表情不是鬆動而是動怒地傾向時,趕緊繼續說道,“你不覺得自己好傻嗎?你猜對了,你被人打,是我的關係。你瞧我都將你給害成這個樣子了,你都不想得到一點補償嗎?難道,被我這樣欺負了就欺負了,你就這樣認了嗎?而我,打了你也沒任何損失嗎?”初夏激他。
“我不會收的,你打了我,你良心上過不去,即便你今天沒有絲毫愧疚,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我不會收你的錢,我不會讓你拿罪惡的銀子換你良心的平靜,這會讓我覺得,我也是有罪的那個人。”
初夏愣住了,她想不到,少年居然會這樣說。她覺得自己被震撼了,徹底無語了。她眼睜睜地看著少年邁著步子,慢慢往前走,一瘸一拐地,卻步步堅定。慢慢淡出她的視線,很快混跡到人流中去。
“小姐!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你別嚇巧兒。”巧兒覺出她的異樣,有些緊張地說。
“巧兒,我是不是又錯了——”
“什麼?”巧兒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話。
“我真笨,明明是真心想幫他,卻老是弄巧成拙,我是不是很沒用?”初夏扯扯自己的頭發,覺得茫然極了。
“小姐,你千萬別這樣說,該做的不該做的該說的不該說的該給的不該給的你都嚐試過了,說明你盡力了。別再苛責自己了,小姐,你想要幫所有的人,就像是你想讓所有的人都喜歡你是一樣的道理,都是不可能的。”
“巧兒,也許,你的話是對的。”初夏說了這一句,再也不願開口了。今天的事情會搞到這個地步,全是因為她的不自量力。她太將自己當作一回事了。安君睿說喜歡她。可是,在她得罪他的時候,他卻半點不給她解釋的時候更是不給她反省的空餘,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似是有無限的心事。可他寧願悶爛在心裏悶壞了自己也不願說給她聽。陳學禮似真似假地說喜歡她,可她隻是想讓他高抬貴手放了那孩子一馬,卻任憑她怎樣生氣,他還是無動於衷。秦幻涼前一刻才說喜歡她,下一秒卻與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有笑有笑,他的喜歡,半點作不得真。如果,他哪怕對她有一絲的真心,在她求取水晶吊墜的時候,至少,會有些商量的餘地。可是,他沒有。他說,如果她實在想要的話,就拿她的身體來換,明明白白地說明了,他想要的,不過是她的人,從來不是她的心。罷了,好在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喜歡她的,那麼,她正好沒了感情的包袱。水晶吊墜到手後,她就痛痛快快地離開,絕不想些有的沒的來拖泥帶水,也不再讓任何理由阻礙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