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開篇續緣 21
卷二:開篇續緣 21
秦幻涼煩燥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心裏在想那個夏枚簫真不知趣,老是惹得他想發怒。沒事就在他的麵前晃來晃去。看見她,他就覺得心煩氣躁。更可氣的是,不見了她卻覺得心裏沒個著落,好似缺了點什麼。他暗暗低咒了聲,忍不住唾棄自己,既然她早已做出選擇了,他秦幻涼並非輸不起,亦不是非她不可。不過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見異思遷朝秦暮楚的俗世女人。他直恨當初瞎了眼睛看上了那樣的女人,引之入室,不但失了心,那被撕咬之痛深入骨髓,不時啃噬身心。更令他痛楚的是,他卻絲毫奈何她不得,那個叫夏玫蕭的女人也真將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了,不過是一無家可歸父母雙亡的孤兒,居然敢纏著他的父親像親爹那樣粘著。害得本是人家親生兒子的他倒以為自己成了多餘的了。真是可氣又可恨!早晚有一天,他要將無恥至極的她趕出秦家大院。若想心不煩定然得眼不見。
老爺子也不曉得在想些什麼,居然讓秦幻涼這個拽的二五八萬,活像她欠了他錢的討債麵板臉帶她上街。她還清晰地記得方才聽到自家老頭吩咐時秦幻涼像吃了蒼蠅似的痛不欲生的俊臉,嗬,想想就大快人心。就衝著他生不如死的樣子,本來對於同他上街抗拒的不得了的初夏當即就痛快應承下來。並不忘感激爹爹的體貼奉上香吻一枚。
秦幻涼這時自顧自地走在前麵,他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是方才她那甜蜜地一吻,以及發自內心的笑容,果然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是怎樣做到的,她是怎樣做到將浪蕩的本質深掩於心,不用多想,也知道她最初接近他的‘良苦用心’與‘煞費苦心’。他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拳頭,既然是做戲,為何不一出戲唱到底,他對她不夠好嗎,她為什麼還要欺騙他,這個可惡的女人,唱戲途中發現更好的角色不計後果地給他換角,他就像那軟柿子任她捏圓搓扁,想他秦幻涼生來冷心冷情,從不將任何女人放在眼裏,唯一他想要嗬護捧在掌心裏的這個,卻也傷得他最深……
想到這裏,他沉了俊臉,危險淩厲的光線自眸中迸出,強忍住質問她的衝動,以他得天獨厚地高大身形,將她遠遠甩在後邊。倒不是初夏真的跟不上他的步調。一來是她是來逛街看熱鬧,壓馬路。不是趕路;再來,她也想離得他遠遠的,免得讓人誤會。他不想看見她,她還懶得答理他呢。彼此拉開距離,各走各的,各逛各的,各玩各的。兩全齊美。誰也犯不著誰。初夏心想她再怎麼不喜歡他,也隻是這裏的過客,兩人同行不了多少時間,也同走不了多少路程。就這樣將就著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柳月香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定然能將她托付的“小事”穩穩當當地辦好。她就等著東風刮起。她就勢乘風而去。
“夏玫簫,你走路是用爬的嗎。地上的螞蟻都被你踩死了。”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停下了急速的步伐。
果然沉不住氣,脾氣真是燥啊。初夏不滿地想。又叫她夏玫簫,每當他這樣叫她,她也總是無端地生氣,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雙手叉腰朝他嚷:“叫什麼叫,你自己走路一陣風,就接受不了咱們普通人的正常速度了。我走路像爬,那你呢,你走路那麼快,是用滾得嗎?”
隻見他半天不說話,雙手到是握成了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離得那麼遠,初夏好似依然能夠將那嘎嘣聲響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看到他怒發衝冠,一臉怒氣衝天的樣子,她突然就有些後怕了。很多行為,都是不明智的。她對他不滿的抗議,在他看來,她爭取的不是平等,而是刻意地挑戰,是對他權威的輕蔑。總之,火氣衝衝地瞪視她許久,瞧她依然是一副不思悔改一臉無辜的小白兔般天真的麵孔,搞得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突然,他緩緩笑開了,好一個夏玫簫,有膽點火,就自己想辦法解決吧。他記得再拐兩條街道就是屬於他秦家產下的酒樓,趁著現在得空,他就去巡視一下吧。想到這裏,毫不留戀地,瀟灑轉身。留給初夏的,是一果斷的背影。
初夏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秦幻涼就這樣撇下她自己走了。今天沒帶巧兒過來,真是失策。因為,有了巧兒的陪伴,就知道了這裏有啥好玩的好吃的好樂的去處,她也不用再像現在這麼毫無目地地亂闖。他臨走前小人得誌的奸笑原本是想將她給搞丟了啊。真是好笑,雖然,現下的街道,樓道跟房屋與她所在的時代相差甚遠。但是,秦家的具體位置,還是清楚明白的。他若將她想成是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真正的大家小姐。那也未免抬高她了。不過,將她想成路癡,就是看扁她了。他唯一聰明的地方便是,懂得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留錢給她。即使她平安順利地回到了家,那今天也算是白出一趟門了。沒吃到,沒看到,沒玩到,三無啊。現在最聰明的想法是,先回到秦家,拿了錢,帶了人,有的吃又有的玩,還有人陪。不過,她到底是沒有。來到這個年代,也有些日子了。她一門心思都放在怎麼回去上麵。卻從來不曾把握機會好好在這裏玩上一玩。待到她回去的時候,也可以跟小容她們炫耀。她可以想像,她們多半不會去相信她。那是當然,如果換作是她,被別人灌輸這樣離奇的遭遇。也會臉上表現地半信半疑。實則心裏半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