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餘菀低頭，“等會兒我去超市看看有沒有特價的雞肉。”
餘則頭也沒抬：“我陪你去。”
“但是你周一就要考試了吧？這個時候還是留在家裏學習比較好。”餘菀說道，連她自己都沒有留意到，平時喜歡狼吞虎咽吃東西的她，今天的動作尤為優雅秀氣，纖細的手指甚至在喝牛奶的時候，小指特地抵在了杯子的底端。
餘則的眼睛從書頁緩慢地落在了餘菀的臉上。
一個晚上而已，餘菀的變化有點大。
她本身就長得漂亮，但因為長年累月的吃藥，那股虛弱和病態遮住了一切。
今天坐在這裏的餘菀，模樣和昨天相比沒有變化，氣態卻大不相同。
皮膚如雪般清澈。
烏黑的長發散在肩上。
淺粉色的唇瓣顯得分外嬌嫩。
清灩濕潤的眼眸似乎蒙著霧，有些懵懵，惹人垂憐。
讓他的心思壓根無法集中在書本上。
那股奇怪的帶著灼熱的溫度的感覺很快把餘則的內心燙的有些奇怪。
他單手合上書，目光不自然的移開：“餘菀，你不能因為自己平時考試喜歡抱佛腳，就覺得我和你一樣吧？”
餘菀哪裏敢回答這個問題。
麵前的少年目前在橫橋高中最強的競賽班就讀，兩年來穩穩全校第一的寶座上，從沒有人能考得過他。
她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了笑，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餘則撐著下巴，看著餘菀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垂眸，嘴角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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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的超市裏，到處都是人。
餘菀推著購物車，就跟第一次來似的，又是新奇又是懷念的看著周遭堆滿的零食，有點激動。
“餘則，買點巧克力回去做甜品吧。”
“你看這個是酸奶蛋糕吧？”
“我好久好久沒有吃旺旺大禮包了QAQ”
餘則跟在她身後，噎了噎。
他伸出手，一把扣住了餘菀到處亂拿零食的手，“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小學生一樣什麼都拿，這些東西買回去很占地方的。”
餘菀仰頭：“我可以帶到宿舍去吃。”
餘則一怔。
原本他想了很多吃甜食對她身體不好的勸誡和反駁的話。
可是看她這幅真的很想吃的樣子，話都到了嘴邊，餘則有點嫌棄的皺眉，隻有一句：“那，那你隨便拿吧。對了！我不結賬啊，你自己付錢。”
他有點憋屈，有點別扭。
就是不想承認餘菀今天居然學會了向他撒嬌。
……好吧，她開心就好。
平時因為生病，餘則也很少見她笑的這樣無憂無慮，今天她難得看起來氣色不錯，就全部都依著她，讓她能再快樂點就好了。
這份來之不易的喜悅，僅僅隻持續不到一個小時。
倆人走出購物中心，無意間看到了在廣場巨大的聖誕樹。
餘菀往前走了兩步，直到她看到了在樹下自拍的兩個人。
留著褐色卷發的女孩子，頭戴著紅色蝴蝶結，穿著毛茸茸的外套，正向男孩子撒嬌，要求對方給她拍照。
男孩子則是拿著手機，鏡頭對準了女孩子。
餘菀對這對情侶兒再熟悉不過，餘梁洲和白曦，她從高中開始交往的男朋友，以及……她最好的閨蜜。
“……”
她感覺現在自己的頭頂好像跟聖誕樹一樣，散發著喜慶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