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得頭暈目眩時,她躺到了柔軟的大床上,仰頭看著粉色邊緣的天花板,心裏踏實至極。
這兩年,漂泊他鄉,不是集體宿舍,就是廉價的招待所,總擔心著有一天流落街頭。
如今,回來了,她再也不用擔心會流離失所了。
雖說酒店住著也不要錢,但那總是一份人情,她住著心裏也不踏實。
思及此,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便提起包包出門了。
繁雜的都市,一塊幽靜的地方,有假山、小河、綠地、花圃,眾多風景簇擁著一棟別墅,形成一副極美的微山水風景畫。
梁曉悠像以往一樣,停腳靜靜欣賞了一番,才邁步向別墅走去。
一進大廳,梁曉悠就看到了在專用輪椅上閉目休憩的老人,她直接走了過去,拿起一旁沙發上的毯子給他蓋上。
她的動作打擾了他,他緩緩睜開了雙眸,雖然眼窩有些深陷,但眼神依舊明亮。
見他醒來,梁曉悠幫他扶正身子,一臉的責備之色。
“爺爺,怎麼又一個人在椅子上睡覺了?李叔呢?”
見她關心,老者板起了臉,跟孩子鬧情緒似的,話語也不客氣起來。
“他有事回去了,丫頭,你來的正好,我還沒吃晚飯,你快給我做飯吃!”
梁曉悠撇了撇嘴,還是麵冷心善,明明很疼她,還裝冷漠。
她了解他,便也不把他的臉色~情緒當回事,仍保持一臉笑容。
“知道了,爺爺要吃什麼,我這就去做。”
“隨便!”冷硬的話語完全就是在鬧情緒。
梁曉悠已經習慣了他的古怪,像哄孩子般的哄道:“好,隨便……”
說完,她放下包包折身進了廚房。
她隻知道他長年一個人住在這裏,身邊隻有李叔一個傭人。
但他很有錢,他資助她做了眼角膜手術,讓她生來看不見的雙眼恢複了光明,還一路資助她上學,直到畢業。
她對他除了感激,也早已把他當做了親人,一有空就會來看看他,給他做做飯,陪他說說話。
一個老人住在又大又空曠的別墅裏,她其實很心疼。
半個小時後,她終於給他做好了飯菜。
她把他推到餐桌旁,扶他坐在了椅子上,秀眉蹙了起來。
又重了,醫生不是讓他控製體重的嗎?
“爺爺,你有空還是多走走,醫生說了,你再這麼懶下去,你就真的下不了地了。”
說完舀了一碗飯,放到了他麵前,遞上筷子。
老者接過筷子甩到一旁,鼓著腮幫子,朝她直瞪眼,“你是專門來氣我的嗎?”
梁曉悠撇了撇嘴,拾起筷子再次遞向他,百般低姿態的討好,“哎喲,我也是擔心您嘛。
我最親愛的爺爺,我好不容易做的,你就給個麵子吃一點。”
老者撇了她一眼,才接過了筷子,仍一臉賭氣的樣子。
“你要擔心我,就搬來跟我一起住。”
梁曉悠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他變相的要幫她,她怎麼會不知道,隻是她都拒絕很多次了,他依舊不厭其煩的提起。
“公司已經安排了住處,上下班也方便些。”她坐在他對麵,看著他食欲很好的樣子,心裏也放心的不少。
老者絲毫沒有因為她做了好吃的而給她好臉色,臉上的線條一直很冷硬,吃完飯,不讓她扶,自己坐上了輪椅。
梁曉悠忍不住咧嘴搖了搖頭,收拾好後,便準備道別。
她從包裏拿出一張金卡vip遞給他,“爺爺,這個還給你,我現在不需要了。”
老者瞟都沒瞟一眼,盯著液晶電視,態度強硬,“不需要了就扔掉,我反正也用不上。”
梁曉悠頭冒黑線,水眸撐大,驚訝的看著他,“爺爺,這可是免費居住的金卡vip,你竟然說扔掉。”
扔掉,開什麼玩笑,她這個爺爺是多有錢,要這麼揮霍?
“扔掉,扔掉……”老者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轟她,“你也別煩我了,趕緊走吧。”
梁曉悠歎了口氣,把卡重新放回兜裏,“爺爺,那你多注意身體,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梁曉悠剛出別墅不久,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車跟她擦肩而過,最後駛進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