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笛,宇文靖(2 / 3)

不知他們現在如何了?她的眼鏡蛇老爸是否還和二哥相互杠著?想了一圈,鳳舞天猛然發現,有好多人她都已經忘了名字,甚至長相都已不記得了!

驀地,遠處樹林中傳來嘩嘩啦啦的聲響,有人在急速奔跑,而且聽著聲音,是三個人!

鳳舞天微微蹙眉,再次凝神細聽,這三個人的後麵還有人,而且,不少於二十個!

兩夥人都在狂奔之中,那麼不言而喻,是一夥兒追一夥逃了!

鳳舞天沒有動,依舊靠在那裏看星星,可那急速奔跑的三個人卻衝著她的方向跑了過來,而且越來越近,十米,五米,已經到了近前。

鳳舞天回頭,看向那奔跑過來的人,果然是三個人,先入眼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麵色不太好,但氣勢沉穩是個高手,再向後,一絳色長袍打扮的男子正回頭並未看到臉,而看向最後一個人,鳳舞天稍有意外,看著他們跑到近前,鳳舞天唇角上揚,“說是後會有期,還真是有期,不過半個月,我們又見麵了!”正是那在曆城碰到的穆白笛!

三個人同時停住,許是在匆忙奔跑間,穆白笛也沒有看清鳳舞天的臉,直到鳳舞天開口說話,這才看向她,一看之下果然是鳳舞天,不禁眼露意外,“是你!”

中年男子看向鳳舞天,隨後又看向穆白笛,“穆公子你們認識?”

穆白笛點頭,“沒錯,這位就是我那時和你們說的救命恩人!”

鳳舞天搖搖頭,“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你們現在這是……”又被那些人盯上了?

“先別說了,快走!”一道低沉冷靜帶著一點氣喘的聲音猛然響起,鳳舞天這才看向那個停下來之後就站到了暗處的人,他可能以為他站在暗處能不讓她看到他的臉,可惜,她的視力還真不是黑夜能擋得住的。

“對不起,雖然再次相遇,但也隻能下次回報了,我們要走了!”穆白笛對鳳舞天點點頭,隨後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鳳舞天開口,欲走的三人同時停下,轉頭看著鳳舞天。

“你還有事?”穆白笛說道。

“他們追上來了,你們這麼跑也不是辦法!”那雜亂的聲音已經到了百米之外,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那……你這才還要來一次‘舉手之勞’麼?”穆白笛略有詫異的看著鳳舞天,早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可真的要第二次趟這渾水麼?

“舉手之勞有何不可?”鳳舞天莞爾一笑,藏個人還不容易麼?

雜亂的奔跑聲到了近前,大約二十個黑衣人,如同上一次那些黑衣人一樣的打扮,隻不過不是同一夥人了。

個個手中帶刀,身上的煞氣極重,在奔跑到鳳舞天身邊時停下,二十幾個人看著悠然自得撥弄火的鳳舞天,互相對視一眼,隨後走出一人開口問道:“有沒有看見三個人從這裏跑過去?”聲音冷冽。

鳳舞天抬頭,在轉頭的瞬間,二十幾個人在刹那間眼露驚豔,鳳舞天彎唇一笑,那些人更是有幾秒鍾呆愣。

“有啊,剛剛跑過去!”鳳舞天點點頭,證明她的確看到過。

為首的黑衣人正了正心神,隨後說道:“往哪個方向跑了?”

鳳舞天歪歪頭,隨後兩隻手分別指向了兩個方向,“在這裏分道揚鑣了,兩個人奔那頭一個人奔那頭!”

黑衣人對視一眼,隨後快速的分成兩夥向鳳舞天所指的兩個方向追去。

腳步聲漸漸遠去,鳳舞天坐在原地笑的莞爾,還真是好騙啊!

“主子!”一聲急喚在頭頂響起,鳳舞天抬頭,隻見那中年男人與穆白笛扶著那一身絳色的男子從樹冠中跳下來,在地麵上站定之後,隨即將那男子扶著坐在地上,鳳舞天看去,那男子臉色蒼白額上冷汗直流,而腹部卻一片殷紅,原來是受傷了!

這男子是他們的主子?難道就是那個宇文靖,穆白笛死也不說出下落的那個人!

鳳舞天這才認真看去,生了一張不俗的麵相,可能因為失血過多顯得有些狼狽,但眉宇間貴氣猶存,尤其額頭正中一點朱砂痣,更是將整個人添上那麼一抹邪惑之氣。

“主子,你忍一下,屬下把您的傷口包紮上!”那中年男子利落的將衣角撕下,隨後將那男子的腹部撒上些藥粉,然後係上,目前在這裏也隻能這樣草草的處理了!

“唔!”許是很疼,男子悶哼一聲,眉頭緊鎖,但再未出聲。

“我們與許將軍失散了,上一次我和他說過,若是中途失散就在樊城相聚,少爺,我們下一站就去樊城!”穆白笛看著那男子低聲說道。

男子靠在樹幹上點點頭,“嗯!”發出的聲音都帶著疼痛之感。

中年男子跪坐在一旁,滿麵陰沉與無奈,“主子,這樣下去,我們早晚會被拖垮的!”連續幾天幾夜未合眼就是東奔西走躲避他們,饒是鐵人也受不了。

“好了,不要說了!”男子閉目靠在那裏,沉聲說道。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最後隻能歎口氣,將頭扭在一邊。

穆白笛也不再開口,轉頭,正好碰上鳳舞天的視線,微愣一下,隨後起身,“多謝你了,這一次你不止是救了我,還救了我的朋友!”

鳳舞天笑笑,“沒什麼,舉手之勞!”

“上一次就說過,如果再遇到了,就告訴我你的名字,現在能否說了?”穆白笛的神色也輕鬆了些。

“當然,鳳舞天!”鳳舞天彎唇一笑說道。

“穆白笛!”穆白笛點點頭,也報上自己的名字。

“你的傷好些了麼?”鳳舞天看著他的肩頭,還記得那裏血流如注。

穆白笛也看了自己肩頭一眼,隨後點點頭,“已經快要痊愈了!”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你要打算去哪裏?”上一次相遇是在曆城,而這裏距離曆城,可不是千裏萬裏那麼遠。

鳳舞天微微一笑,“聽說樊城的牡丹花是天宇最美的,我還沒有見到過,所以,想去看看!”

“樊城?我們也要去樊城!不過,我們還是不要同路的好,以免又連累了你!”穆白笛本來小小的驚奇了一下,但轉眼想到自己目前的情況,立即低聲歎道。

鳳舞天也點頭,“目前來看卻是如此,不過,你們若是去樊城要走哪條路呢?官道你們敢走麼?”估計他們隻能走山間小路了!

穆白笛回頭與那中年男子對視一眼,隨後看向鳳舞天說道:“若是走官道,你有辦法不讓他們找到我們?”

鳳舞天笑笑,“或許可以!”她雖不是多管閑事之人,但三番五次的碰上,而且每次他都是在這危險之中,如果她再不伸手相助,是不是有些冷血了?

“看來,我欠你的注定不會一時還清了!”穆白笛終於在鳳舞天的麵前露出第一個笑容,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子,難道,上天注定這輩子他都要欠著她還不清的恩情麼?

通往樊城的官道寬闊平坦,因為樊城是商業中心,所以,來來往往的車輛數都數不清。

官道上,一輛馬車悠然前行,車子平凡無奇,趕車的人也平凡無奇,一身粗布麻衣,臉上胡子叢生,看過一眼便忘了!

馬車嘎達嘎達向前走,距離樊城還有將近二十裏的路程,估計在天黑之時,或許能趕得到。

車廂內,雖然擺設不豪華,但也舒適,鋪就著厚厚的毯子,這是專門為照顧那位腹部有傷得宇文靖準備的。

宇文靖此人一看便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人,但卻也不是繁華在手忘卻憂愁,看他幽深的眼眸估計是個善於鉤心鬥計玩弄權術之人。

宇文靖坐在正對著馬車門口的方向,穆白笛與鳳舞天分兩方而坐,兩人倒是時不時的能夠說上幾句話,而宇文靖是根本就不會開口。

“舞天,你的家在哪裏?”許是沒話可說,穆白笛問到了鳳舞天的家。

鳳舞天看向他,隨後說道:“就在曆城外的深山裏,我家世代居住在那裏,但我好奇外麵到底是什麼樣子,所以,出來過幾趟!”

“山裏?”穆白笛有些疑惑,看著鳳舞天的樣子哪像是常年生活在山裏的人,不過她那一身從容悠然的氣質卻又像是不被汙染深山之中才會有的。

靠在那裏一直閉著眼睛的宇文靖睜開眼,幽深的眸子恍若一潭水,看了一眼鳳舞天,隨後斂眸不知其中波瀾!

“那你出山主要是為了看風景?”穆白笛接著問道。

鳳舞天點頭,“是啊,人生在世不過百年,不在能夠看到的時候看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穆白笛讚同的頜首,不過雖他有向往之心,可麵前的局勢不認同啊!

“既然如此珍惜眼前光景,又為何甘心與我們躲在這車廂之中?”驀地低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鳳舞天與穆白笛同時看過去,之間宇文靖正注視著鳳舞天,幽深的眼眸沒有一絲波瀾,他在等鳳舞天的回答。

鳳舞天眼眸輕動,隨後一笑,“為了四麵之緣啊!”能夠幫助他們自是為了與穆白笛的四麵之緣,她來到這裏本就沒想過與誰結交隻想遊山玩水,可誰知,竟與那同一個人連續三次相遇,然後還救了他,相約了後會有期,誰想到果然有期。

“四麵之緣?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通!”宇文靖頜首,眸中浮起一絲笑。

“為何說不通?難不成我還要說,是故意跟著白笛不成?如果我要這樣說,那才是牽強!”這個宇文靖絕對是終日玩弄計謀之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帶有無限的深意,盡管此時有傷在身好似他是最虛弱的那個,實則他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宇文靖注視著鳳舞天的雙眼,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靜默兩秒隨後習慣性的用右手撫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隨後說道:“或許是白笛跟著你也不一定啊!知曉著小姐有‘舉手之勞’的‘神功’,會在我們遇到危險時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