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濕冷的深井裏,一名頭發蓬亂,穿著金白間色裙的少女被鎖住手腕吊在半空,一道繡花針大小的白光自她的眉間閃現,緊接著又消失不見。
她睜開雙眼,高挺的鼻梁下,小嘴已經幹裂發紫,她吞了吞口水,看著周圍的一切,神色茫然。
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在比賽嗎?怎麼會在這裏?
蘇小暖努力回想,腦子裏出現一名梳著垂鬟分肖髻,穿著金白間色裙的少女,她臉色慘白,看上去羸弱得一陣風便能吹倒。
她怎麼和我長得一樣?
少女正坐桌前,歡喜地欣賞著剛繡好的劍穗,一陣風過,劍穗落入一名白衫女子手中。
女子看見劍穗上繡著“冰淩”二字,本就不悅的眸色中生起一股殺意,她走到少女跟前,鄙夷地望著她說道:“雪飄飄,你不會以為送個劍穗就能搶走我的男人吧?你也不想想,就你這病怏怏的身子骨,哪個男人會喜歡?”
“咳咳——”雪飄飄嬌弱地咳了兩聲,“姑姑,你都有滿天哥哥了,為什麼不能把冰淩哥哥讓給我?滿天哥哥那麼愛你,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做,哪怕你讓他親手殺我,我相信他也不會拒絕,你怎麼還不知足?”
說完,她上前爭搶劍穗,被白衫女子一掌擊倒,額頭撞到桌角暈了過去。
蘇小暖感受到雪飄飄頭部的疼痛:雪飄飄是誰?為什麼我能感受到她的疼痛?
手腕傳來刺痛,她抬頭一看,隻見雙手被手銬勒得血痕累累,手銬上還連著一根又粗又黑的鐵鏈,直通井蓋。
底下傳來陣陣惡臭,她環顧四周,看見長滿青苔的圓柱形石壁和深不見底的黑淵。
居然是一口井!怎麼會這麼臭?
她雙手抓緊鐵鏈用力崩開手銬。
先出去再說!
爬到井口,見出口被井蓋壓著,自己又拉著連著井蓋的鐵鏈,她的神情犯難。
這該怎麼出去?
她細細觀察井口,發現幾處漏光的凹槽,便尋了個比較大的,將手探入凹槽摳住井邊,另一隻手拉緊鐵鏈,卷腹屈膝雙腳蹬住井邊的同時繃直身子,撞鍾似的將頭頂住相對的井邊。
還好,井口的直徑比我短!
她穩住身子,慢慢鬆開拉著鐵鏈的手,摸向與另一隻手相對的井邊撐住,整個人呈大字型套在井口的圓圈裏。
一切準備就緒,她提起右膝,用腳掌蹬住井蓋慢慢用力。
井蓋緩慢移動,過了一會兒,一道白光照射進來,灑在她滿是泥灰的稚臉上。
她閉上雙眼,感受到陽光的溫暖、微風的輕撫,聽到樹葉的沙沙聲、水流的潺潺聲……
她發現,她長這麼大,竟從未靜下心來感受過身邊的風景,她的世界裏隻有奶奶、訓練和比賽賺錢。
她一鼓作氣移出一個足夠大的出口,反手抓住井邊,雙腳蹬住露出的井蓋邊沿,腿臂同時發力,腰腹慢慢反弓出井外呈下腰狀後雙腳用力後翻,身子彈簧似的翻出井外。
一頓動作下來,她發覺自己的力量變弱許多,體力更是下滑得厲害,拉起手袖一看,發現自己結實有力的肱二頭肌變成了白細軟綿的玉胳膊。
我的訓練痕跡呢?怎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