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線不會冰冷的將世界割裂成白晝和黑夜。而是溫柔的留下一片彌散的區域,讓人們學會懷念。
當太陽直射南回歸線,北半球進入冬季,從此晝短夜長。
十二月份的長白山,早上七點黎明後天空中一縷微光噴薄欲出,遠處山頂霧氣氤氳,晨光穿過雲霧鋪滿林間,一眼望去美不勝收。
“果然站得高看得遠,可惜沒帶相機。”
吳銳梳著個像被牛犢子舔過似的發型,整個人打扮的非常精致利索,生龍活虎興致頗高,一旁被強行拉起來看日出的杜紹久頂著個雞窩腦袋雙眼呆滯:“太陽出來了?那我在睡會。”
昨晚倆人酒沒喝多少,卻熬到淩晨兩點多才結束,他這會兒腦仁疼。
“睡什麼覺啊,才二十幾歲你有的是精力,這種年紀就要在村口那邊唱歌跳舞的呀。”
吳銳一口廣普學的像模像樣:“我認識的一個天菜也在這兒玩,帶你去吃個早飯認識認識,這樣明天平安夜就可以一起過了。”
杜紹久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恢複正常起身回房:“滾蛋,就是十分我也不去。”
吳銳見狀也不多磨嘰,搖頭說了句沒有理想後夾著褲襠騷裏騷氣出門離去。
半個小時後,躺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的杜紹久頗為煩躁地罵了句娘,坐起身倚靠床頭大口大口抽煙。
他睡不著倒不是心口不一對天菜感興趣,且不說家有女友,光是他本身現在就沒有撩妹的心情。
這主要是因為剛剛吳銳說明天是平安夜讓他想到去年平安夜是和安淼在一起……
他本以為離開杭城就可以避開安淼留下的痕跡,現在才發覺,與安淼有關的一切依然存在,隻要他不遺忘永遠都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所謂的觸景生情是個偽命題,心裏不曾放下才會記起。
一念至此杜紹久這兩天剛好些的心情再次被致鬱,沉默半晌後自嘲得笑著念叨了句及時行樂,而後隨後拿起床頭座機吩咐準備車去餐廳吃飯。
別墅距離主樓餐廳位置直線距離有大幾百米遠,對於杜紹久這個懶癌患者來說,哪怕麻煩點等車也不願意大冷天步行。
而且事實上也沒用等多久,就在他剛穿好衣服準備洗漱的功夫,alina敲門而進。
杜紹久邊刷牙邊客氣的說了句稍等,alina麵帶微笑點頭說好,宛若古代伺候老爺洗漱的丫鬟一樣,走上前取下毛巾拿到手裏靜靜侍立到一旁。
社會主義接班人小杜同誌生怕被資本主義糖衣炮彈所腐蝕,便隻簡單洗臉刷牙,然後扣上頂鴨舌帽蓋住亂糟糟的頭發前往主樓餐廳。
話說長白山這家柏悅由於挨著同一集團的凱悅酒店,所以酒店旗下隻有一個必備“悅廳”餐廳,其他吃飯的地方都在凱悅。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東北大開大合的文化同化了,這家悅廳早餐種類很簡單,雖然是自助餐形式卻著實沒有什麼花頭。
杜紹久逛了一大圈也沒找到有食欲的吃食,跟在一旁的alina察言觀色出言說道:“其實杜先生您有什麼想要吃的可以跟廚師講,相比於菜單我們更希望您能吃到自己想吃的。”
“什麼都能做?”
杜紹久背著手有些杠精的說道,alina心道要吃老娘我的客人都遇到過,你還能怎地,麵上笑容不變回了句您可以說說看。
“那就……玉米碴子粥,幹豆腐卷大蔥抹臭大醬,再加黃瓜條鹹菜。”
杜紹久沒太為難人,略微思索爆出兩樣比較土強的家鄉小吃,alina風輕雲淡表示這都不是事,您先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