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強裝冷靜的任由一顆顆汗珠在衣服裏麵爬行,一點一滴的汗濕夾背,心裏叫苦連天。
“眾口成爍,本宮成了替罪羊,饒是如此,皇後娘娘釋放出來的壓力依舊存在,她的態度一直模菱兩可,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著,皇後的態度讓真正的凶手——也就是容妃驚了,也懼了,這時候,讓本宮以死了結這件案件,就迫有眉睫,於是,派人抓了我娘,以此來威脅本宮以死謝罪,如果本宮這個凶手死了,那麼案子就可以了結了,這世上也許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而你呂曼華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欲加其罪,何患無詞?”呂大人眼神閃爍,不敢看向阮心顏的方向,強裝鎮定的反駁。
“蘭貴妃,這隻是你的片麵之詞,是你的脫罪之詞。”呂曼華激動的衝上前,恨不能撕爛此時李可恩那一副嘴臉。
李可恩退後一步,避開她的手,譏笑:“容妃,這幾天想必你不曾有一晚可以安然入眠吧?明月的淒慘是否時時刻刻的印在你的腦海裏,因為……”語氣頓了頓,李可恩回頭冷冷的看著阮心顏。
“因為你心裏很清楚,並不是沒有證據,就能安然無事的,那個人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
呂曼華驚喘一聲,慘白的臉色成死灰色,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阮心顏方向。
“不……不是我……是李可恩為了脫罪,是她陷害我,是她在栽髒嫁禍,對,是這樣的,是她……”
阮心顏沒有出聲。
秦克平靜的眸子有些冷鬱,但瞬間恢複平靜成水波不興,淡淡攏眉,話,卻一針見血:“一個被禁軍圈禁在蘭貴宮的妃子,與外界完全隔絕,又怎麼會有‘血淚’?”
李可恩對於他的質問,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更不見一絲一毫的慌張:“家母身體孱弱,府中常備各類藥,恰好,本宮對藥理也算略知皮毛,蛇血,狐淚雖罕見少有,但這世上有一句話,叫無巧不成書,再加早本宮有心,擁有血淚,並不奇怪。”
“哦?那蘭貴妃明明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三石殿,又為何……自投羅網?”
“那是因為六王爺來的太心急了,本宮柔弱女子,絕不是六王爺的對手,情急之下,唯有躲避,事實上,本宮當時情急之下的選擇做對了,至少本宮受到了今天公正的審判,而不是……不明不白的慘死。”
眾人一抖,都想到了皇後娘娘婢女慘死一案。
“說起六王爺,本王也還有一疑問。”秦克眸中劃過一道冷光,語氣卻是極淡的。
李可恩緩緩的合上眼眸:“王爺若有疑問,但問無妨。”手,撫上腦口,那裏糾痛的讓她很難受,她自己活生生的把自己的心挖了出來,如果今天她有幸不死,今後她必定無心無情。
“娘娘又何以獨獨找上六王爺?”
深吸一口氣,平息胸口的沉悶,李可恩皮笑肉不笑的睜開眼,冷看著他:“王爺如果親眼見過明月的慘狀,想必就能明了一二為何本宮獨獨認定六王爺是幫凶了,本宮足不出戶,但並代表愚笨無知,放眼整個朝堂,誰沒有聽聞過六王爺的‘才華’?”
“容妃為何找上本宮?是因為本宮恨皇後娘娘,本宮不會變節投向皇後娘娘,恰巧,六王爺也和本宮一樣的處境,說起對皇後娘娘的仇恨,六王爺恐怕並不比本宮小,容妃既找了本宮,又豈會不找六王爺?恰巧六王爺在刑供上,聲名遠揚,當然,最重要的是,隻有六王爺才與容妃相識,相熟,甚至……說相思?”
對於李可恩刻意的嘲諷,呂曼華倏地張大眼:“你血口噴人。”
“那你又憑什麼約上六王爺?誰又是你的幫凶?”秦克步步緊逼。
李可恩飄忽一笑:“王爺,六王爺如何混進皇宮?拋開他的身份不說,錢,可上通神,下可使鬼推磨,隻不過是區區一封信函,如果六王爺不是心裏有數,又豈會僅僅因為一封書信就真的出現?”
“這麼說來,一切,都天衣無縫,毫無半點破綻?”秦克清冷輕佻卻又充斥著滿滿譏誚與嘲諷的陰冶黑眸緩緩掃過李可恩,停在了阮心顏身上,似乎話是對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