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阮心顏很合作的挑眉詢問。

劉皇後看向一旁的秦不值:“本宮替十王除去後顧之憂,換我兒一命。”

秦或猛的睜眼:“母後……”

靖帝閉上眼,眼角滴下兩滴淚!

秦不值低頭不語,良久後,他才抬頭,看著坐在一旁看戲似的人:“王妃以為如何?”

阮心顏輕笑:“如果由皇後出手代勞,王爺確實沒有了後顧之憂,留下大皇子,雖然也是一個不小的隱患,但三皇子,五皇子如今擁兵自重,如果王爺能收服大皇子為己用,讓大皇子去克製三皇子,五皇子的權勢,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也能讓皇上有周旋的餘地。”這樣一來,阜國的國情,依舊是混亂無比,不過,這正是她要的,她扶狼上位,自然也要防著養狼為患。

秦不值垂下眼,她要留下他們來克製他,從現在開始,她就開始了對付他……

“那本王聽王妃的。”如果這是她想要的,那他不會忤逆她,哪怕他明知道她留大皇兄的用意,以後,他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他會向她證明,他值得她對他好。

阮心顏淡笑不語……

靖帝死在了自己發妻的手中,也不算冤枉,國不可一日無君,由李相爺出麵,擁立十王爺為帝,再加上三軍兵符,皇宮二十萬禁軍,城下十數萬各城郡的鎮守兵力,再加上皇宮以及整個京城蒼都,都被秦不值掌控。

他為帝,自然也算是名正言順。

反觀大皇子秦或,雖然皇上是皇後所殺,但他終究很難撇清關係,所以就算護國將軍劉將軍手中擁兵三十萬,也不敢輕易再發兵,畢竟皇上是死在皇後手中。

盡管讓秦不值出人意料的做一個現成的皇帝,但三皇子秦覺和五皇子秦克,也都暫時無話可說。

當然,他們不得不暫時封口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秦不值手握三軍兵符,能號令整個阜國的兵力,就連他們手上的兵力,嚴格來說,也屬於秦不值了。

更別說,皇上的心腹將領皆擁他而帝,秦不值手中擁有的兵力近四十萬了。

雖然他們連合邊關兵力也有十幾萬,但要和秦不值打,兩人必須和前麵攻打大皇子時,聯合。

可是如今這局勢,他們再出兵,就是逆,就是反了。

先前大皇子母子劫持父皇,他們擁兵討伐,自然是一呼百應。

但如今……

再說,劉將軍的三十萬大軍也還在一旁駐紮著,沒有動靜。

連他們都沒有了動靜,他們自然也不會有動靜。

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戶部,吏部,禮部等官員在籌備新帝登基事宜。

三天後。

封閉了近半個月時間的蒼都城門,終於緩緩的開啟……

秦覺,秦克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儀仗隊,禁軍擁護的那尊貴的龍輦中,坐著的那抹刺眼的明黃色身影,心裏都五味俱陳,他們明爭暗鬥了十幾二十年,卻沒想到是為他人作嫁衣。

此時此刻,他們恍然如夢,多少次,他們都想過,坐上龍輦,登上高台的是自己。

可是如今,他們輸了。

秦不值端坐在龍輦中,看著前方的三方人馬,還未脫去稚嫩的臉龐此時沉穩,冷靜,注視著他們的目光,也絲毫不帶怯意,反而帶著為帝的王者威儀。

無論是三皇子秦覺,五皇子秦克,還是劉將軍,都沒有立刻下馬行禮,氣氛有些僵持詭異。

秦不值還沒有正式登基,但他卻以帝王的身份和陣勢開啟蒼都四方城門。

這對他們來言,是不小的衝擊力。

隻要下了馬,進了城門,就意味著他們要俯首稱臣。

秦覺和秦克兩人相視一眼,都同時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劉將軍,劉皇後刺殺皇帝,劉家滿門都應該被抄斬,他們要看看秦不值如何處置劉家。

秦不值從龍輦中下來,親自走到前方,朝著坐在高頭大馬上,俯視著他的三皇子,五皇子二人深深一揖,道:“先皇臨危受命,責令掌三軍令符,而立之君,朕惶之,朕心淒哀疚之懷,對先皇授之以命,自當竭盡心力,不負重望,但朕之年幼,論能,論才,不及二位王兄,為阜國黎民百姓,為天下蒼生,迎二位王兄進宮商議政要,輔助朕加冕登基,還望二位王兄以天下為重。”

此言一出,秦覺,秦克均眯起了眼,王兄?

先有皇後殺君在前,劉將軍的三十萬大軍,已經是叛亂之軍了,他們如果與之聯合,那豈不是也變成了叛亂了。

情勢由不得他們不應允了,他們的兵力聯合,才能與他一戰。

兩人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異口同聲道:“蒙皇上信任,臣等自當盡心盡力,為黎民百姓為重。”目前確實不是起兵的時機,但並不代表以後沒有。

秦不值再次上前一步,雙手張開,虛扶兩人,開心的笑道:“有兩位王兄輔助,朕,定然不會負父皇重托。”

城外聚集了近六十萬兵力,如果他不退後一步,把這兩人招安,劉將軍隨時可能會攻城,隻要先把這兩人穩住了,劉將軍這三十萬大軍,自然手到擒來。

而且,當務之急,是他要盡快登上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