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皇後,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靖帝勃然大怒,瞪的大大的眼睛裏麵,盡是不敢置信。
劉皇後冷淡的重複道:“或兒該當皇帝了。”皇位是她的或兒的,誰也不能搶走。
“你……”靖帝隻感覺自己氣血翻湧,胸悶疼痛。
“你對朕做了什麼?”她是他的發妻,是他的皇後。
劉皇後冷眼看著他,他的風流無情,她痛過,哭過,悔過,怨過,恨過,但是都是枉然,身為女子,她隻能認命。
安安份份的做她的皇後,冷眼看著他一世風流,她守著那份希望,那就是她的兒子。
可是他卻舍不得,他還想霸占著原本就該屬於她兒子的皇位,不願鬆手。
這些年來,她眼睜睜的看著,他任由三皇子,五皇子壓製著她的皇兒。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直到現在,她才終於看懂了他的嘴臉,他或許想著把皇位傳給或兒,可是卻要或兒等,無窮無盡的等,他因為一己之私,不曾想過為她的或兒正名,立他為太子,反而扶植他的另外兩個兒子來壓製或兒的成長。
隻因為,或兒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放心,那不是毒藥,隻不過是讓皇上全身無力的普羅散而以,臣妾與皇上近三十年的夫妻,皇上就算要死,也不應是死在臣妾手中。”她不會讓她的兒子弑父,想要殺他的人多了,既然如此,她為何要髒了手?
“你……德公公……”靖帝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出口喚著他的心腹太監。
劉皇後冷笑,揮揮手,德公公被兩名太監從內殿拖了出來,表麵看似完好,但卻全身倒在地上,頭發臉上,都是扭曲的疼痛和汗水。
看清楚德公公的樣子,靖帝猛地睜眼,看向劉皇後。
“這個狗奴才對皇上倒是忠心,一身硬骨頭,臣妾唯有讓人給他鬆鬆骨頭了。”留著他還有用,所以隻能猜他的骨頭,又給他接上去。
“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蛇蠍心腸?臣妾隻不過是為人母該做的罷了,不隻是臣妾,林貴妃,呂淑妃,又何嚐不是如此的心思,隻不過臣妾比她們先下手一步罷了。”近三十年的隱忍,潛伏,她當然清楚她們的能力有多少。
林貴妃有野心,但卻不夠心細。
呂淑妃,是這些年裏,她最大的對手,心細膽大,在成功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後,她聰明的選擇了收斂。
“你軟禁朕,以為就能號令朕的二十萬親衛軍?皇後,你太小看朕了。”
“阜國百萬雄兵,臣妾兄長手中,就有近三成,這些年來,皇上為了壓製劉家,扶植林呂兩家,各放了近十萬邊關兵權於他們,皇上手中兵權剩下的隻有五成,這五成中,有三成是駐守著蒼都四周各城,有兩成駐守蒼都皇城。”
“隻要朕一聲令下,四周各城一呼百應,近三十萬兵力,再加上朕在京都的二十萬大軍,皇後,你以為你還有勝算?你一時糊塗,朕可以諒解,或兒是朕的嫡長子,一直以來,都是朕心中的太子人選,隻要……”靖帝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皇上,這些話咱不說了,好嗎?三十年夫妻,皇上也算了解臣妾,臣妾既然動了手,自然就不會因為皇上的三言兩語而動搖,皇上確實可以一呼百應,調兵遣將,但這也要皇上能下達命令出去,再說,皇上分布在各城的三十萬兵力,您以為還能全部為您所用?這些年來,早就被林呂兩家收買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林呂兩家的勢力越來越大,她不會如此憎恨他。
“你……你以為林呂兩家會坐視你軟禁朕?”靖帝搖頭,他不相信他的女人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他不相信,他的兒子們會弑父,他是她們的夫,他是他們的父,為什麼?
劉皇後笑了,笑的淒涼悲痛:“皇上,事到如今,你依然執迷不悟,情願相信她們,也不相信臣妾,如果今日先臣妾一步下手的,皇上還有命在?”
靖帝垂下眼,蒼都還有他近二十萬的親衛兵,皇後軟禁他而不殺他,最大的用意,就是震懾那二十萬大軍,等候她的緩兵。
德公公是他的親信,是她用來拖延時間的最佳人選,所以,她對德公公用刑,隻是打在身體上,顯而易見的臉,手,都完好無損。
“德公公,一切就按皇後所吩咐的照做,這皇位,朕本該就想著傳給大皇子的,隻不過是提前傳位罷了。”
“皇上……”德公公奄奄一息的掙紮著爬起來,看著坐在那兒不能動彈的皇上,多年的默契,讓他很快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劉皇後冷笑,想讓德公公通風報信,幫他調兵前來護駕嗎?
那也要德公公有這個本事。
如果不是這個狗奴才留著一條命,可以幫她拖延時間,等著兩位兄長的兵力前來,她不會留他的狗命。
皇上因為三位皇子的事氣急攻心,臥倒在床,太監總管德公公傳旨,三日不早朝。
聖旨一下,朝常後宮,軒然大變,林呂兩家更是動作頻繁。
皇帝寢宮,禁軍鎮守,戒備森嚴,不許任何靠近。
白玉石台階上,緩緩過來兩隊人,走在最前麵的正是林貴妃和呂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