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嚇暈了?”秦克聲音低沉的問道。
“回五皇子……是……”
“祈福,路上除了發生刺殺,還發生了什麼事?任何細節都要稟報。”
被點名的是一名身穿盔甲的統領模樣的男子,他身上還沾著血漬,發絲淩亂,臉上,身上,都有多處傷口,明顯是與人搏殺過。
他正是這次被秦克派去暗中保護秦不值的親衛兵統領。
“回五皇子,屬下等人是在郊外的紅楓林裏遇刺的,大約近二十名黑衣刺客,個個武功高強,屬下親自駕著馬車,拚死突圍,上了大街後,並沒有刺客追來,不過……”
“不過什麼?”秦克情急。
“屬下是從南門進來的,一種都沒有碰到……對了,屬下記起來了,在進入南大街前,在進入皇城前,大街上睡了一名喝醉了酒的瘋漢,朝著屬下奔來,屬下當時情急,就揮了他一馬鞭,而他……”祈福目光閃爍,後麵的話期期艾艾的,不敢直言。
秦覺眼底飛閃過一絲精光,消縱退逝,快的讓人根本捕捉不到。
“他剛好靠在了馬車身上?”
秦克咬牙,他派出一隊親兵,為的不就是秦不值手上的那本契約,現在倒好,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名瘋漢是誰安排的?大皇兄的人?還是三皇兄的人?
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兩人,兩人此時的神色都看不出來有變化。
“屬下知罪,請主子責罰。”祈福呯地一聲,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如果他不和那名瘋漢糾纏,也不會壞主子的事了。
“皇上駕到!”
背後傳來太監的通傳聲,讓在場的人都一驚,連忙行禮請安。
“參見父皇。”
“老五,你調動了一隊親衛兵,幹什麼去了?”靖帝威嚴的走來,掃了一眼全場,沉聲質問道。
秦克沉穩的上前一步,恭敬的出聲道:“啟稟父皇,兒臣正有要事稟報……”
“報……”一場急促的急報聲從宮門方向而來,一名身穿禁軍模樣的士兵飛奔而來。
“啟稟皇上,十王府發生縱火,火勢滔天,巡府大人已經帶著捕快趕去救火,但火勢龐大,恐……恐怕府內無人能幸免於難,不知道十王爺是否早朝?”
“什麼?”靖帝震驚怒吼。
秦克神色一變,是誰縱火?她呢?她是否完全無恙?她不可能會在裏麵,她身邊高手頗多,一定可以逃脫出來。
秦或斂下眼,神情隱晦不明。
秦覺皺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末初秋,天幹氣燥,巡府大人調派了所有的捕快,靖帝派了近五百名禁軍救火,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場火還是燒了整整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火勢才漸漸息滅。
望著幾乎化為了灰燼的十王府,沒有人知道,那裏麵燒掉的究竟有多少人?是否有十王爺,十王妃。
王妃居住的落庭居,燒的最為厲害,已經是廢墟。
雖然大多數已經燒成了廢墟,但還是從十王府內,清出了近二十具被燒焦的屍體,分不出男女老少。
這二十具屍體、這場大火給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秦或以為是索命羅把阮心顏抓走,殺了秦不值,才會一把火燒了十王府,當他接到通知去見索命羅的時候,他的心,竟然無比的雀躍、興奮,期盼。
他渴望見到一個狼狽的阮心顏,他渴望見到她憤怒的樣子。
但……
“我倒是很想承認這件事是我做的,這樣十五萬兩黃金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但是我變不出一個浩國郡主出來給閣下,所以,我隻能說,閣下買的這條命和這位浩國郡主的人,都被人搶先一步了。”
秦或震驚,失態的上前一步,不敢置從的質問道:“你們說什麼?這場火不是你們做的?你們沒有殺到秦不值,也沒有抓到阮心顏?”
對方對他的失態倒也不以為意,隻是淡聲道:“我派人按照閣下給予的線索,前去取了人命後,再去擄人,但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一隊親兵,雖然他們不是我們的人的對手,但對付那隊親兵,也損失了我們不少人,而這個時候,十王府中的火勢已經燒了起來。”
秦或的心竟然提了起來,不是索命羅做的,那阮心顏在哪裏?
縱火的時候,正是卯時一刻,天色還未完全亮透,按正常來說,她在落庭居正在睡覺,難道……
不,阮心顏不會被燒死,那女人心狠手辣,不可能死的這樣窩囊。
就算被清出了二十具屍體,但那裏麵的絕不可能有她,她身邊高手眾多,就算當時發生縱火,她也完全來得及逃出。但是,如果她沒有被困在裏麵,逃脫出來了,又怎麼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不值,又去了哪裏?
還有,那本契約冊,又落入誰的手中?
這究竟是誰在背後主導這一切?
他勢必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