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戰對於她臉上的震驚,麵容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淡聲道:“雲伯也說,隻是有可能,不一定是她。”就算是她,他也想知道,他這個劫如何才能產生。

“真有這回事?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雲芬倏地回頭瞪向一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雲伯,眼中有著責怪。

雲伯苦笑:“公子的命令我,我豈敢忤逆”她以為他沒想過告訴她啊,有時候,至少公子還能聽她說的話,可是公子命令過他,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她的,他當然不能忤逆公子的命令。

“公子,您不能……”劫?雲芬反射性的上前阻攔。

“芬姨,有時候,注定的命數,無論你怎麼避開,都改變不了結果的,如果此人真是我的劫,那麼無論我今天見與不見,她也依然存在。”他娘就是最好的例子,舅舅也應當明白的。

雲芬臉色微白,蹌踉退了一小步,她差點忘了,每個主子自一生下來,城主就能算到劫數。

所以,公子也和大小姐一樣,城主算到了?

“雲伯,推我去大廳。”暗羅星竟然是一個女人嗎?那她如何能成為他的劫數?不可否放,他很好奇。

“這……是”看公子臉上沒有絲毫返回餘地,雲伯也隻能應著。

阮心顏打量著安王府的大廳,這裏冷清的沒有絲毫的人氣。

四周掛著的山水畫中,畫麵上,描繪勾勒的全是雲,筆力淺,水墨淡,仿佛風能拂去一樣的空寂。

“四皇兄。”

身後傳來秦不值的聲音,讓阮心顏觀察著畫麵的目光落在了來人身上。

白衣錦袍,端坐在木製的輪椅上,看著他的氣場,阮心顏就明白為何這掛著的幾幅畫是雲了。

賞心悅目,卻讓人不可親近,也難親近。

空、寂、雲、淨。

空到極處,寂幽自若,浮雲飄渺,淨如禪韻。

脫塵越俗,平淡溫靜,仿佛能感覺到流轉在他四周那來去自由無羈無畔的氣息,無聲,無息,成‘悟’的化境。

“四皇兄,不請自來,打擾之處,還請四皇兄見諒,這是……內人。”秦不值站起身,有禮卻又不失氣節的淡淡拱手,順便介紹道。

阮心顏朝著坐在輪椅上的人頜首示意:“安王爺。”

雲戰淡淡的掃了一眼秦不值,目光隨意的看了站立在大廳裏麵的眾人。

“請坐。”

他的聲音很溫和,但聽入耳中,卻飄渺的讓人感覺不到那股溫度。

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阮心顏動作悠然的拂好袖子,方才抬頭看向他身後站立的一男一女,因為自他們一進來,她身邊的莫訣全身緊繃,目光肅然。

而他們的目光也落在了她和莫訣身上。

男人,是個瘦弱的老者,女人,則是長相娟秀的美婦。

這兩人眉宇間,有些相似,老者雖然看起來年紀比美婦大,但也不至於大到能做她的爹的程度。

不是父女,但一定有血緣關係,相信這兩人的身份,莫訣很快就會查清楚。

而此時,雲伯兩人也在打量著阮心顏。

兩人看清楚阮心顏的樣貌後,麵麵相覷,他們暗暗疑惑的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幸好,不是情劫!

這樣的姿色怎麼可能會是公子的情劫。

不是情劫,那就是別的劫,隻要不是情劫,其他的劫,就算再如何厲害,隻要不讓公子動情,他們都不擔心。

秦不值來回的看了一眼,麵容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裏還是疑叢生起,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讓四皇兄破例的人,是她,而非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安王能否介紹一下身後的兩人,莫訣很有興趣認識他們。”莫訣上前一步,清細的聲音打破了大廳裏麵寂靜的氣氛。

雲戰順著莫訣的視線瞥了一眼身後站立的兩人,微笑道:“他們是本王的護衛。”

莫訣上前一步拱手,朝著他身後的兩人道:“在下莫訣。”

雲伯眯眼看了他一眼,淡淡拱手道:“雲影。”

“雲芬。”雲芬淡淡福身。

相較於莫訣的麵無表情,這兩人表麵溫和,但眼角眉梢間卻有一股傲慢之色。

“雲長老二十年前離開雲中城後,行蹤不知去向,今日卻在此處結識,真讓在下意外。”莫訣有禮的低頭。

雲伯眼中閃過一絲微慍,卻很快消散,神情平穩淡定:“老夫活到這把年紀,還不曾見過像閣下這樣年輕人往臉上貼多金,自抬身價的人。”

區區一個莫訣,就算曾經在雲中城引起過轟動,但也不能和他相提並論。

莫訣對於他的嘲諷之言,清秀的麵容上,倒也不以為意,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氣的鼻孔冒煙。

“在下肯自抬身份,也是看在雲城主三分薄麵上。”

言下之意,就是,對於雲中城,隻有城主,才讓他放在眼裏,其餘的人,都是沾了他的光,他才正眼瞧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