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程柯隻感覺到胃裏頭有些難受,喝了太多酒下去了,意識還能撐得住,胃卻是先告饒了,他覺得自己有些許想吐,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我倒沒想到溫言初是這樣的女人,那你現在是什麼情況?陷進去了?愛上她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紹華自己都忍不住渾身緊繃了一下,能讓程柯陷進去的女人……?
紹華默默側目看著程柯臉上的表情和反應,沒讀出個所以然來,他依舊平靜淡然,聽到這個問題,也隻不過是眼神深沉了幾分而已,然後就薄唇微啟,帶著一縷沙啞的磁性聲線平靜地說道,“談不上陷進去了又或者是愛上了,隻不過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我和她結婚了我有責任,當時幾乎是我連哄帶騙地帶她去領了證的。而且說老實話,現在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她,所以最起碼,最起碼我還是不想和她離婚的。”
程柯平靜地說出自己心中的看法,姑且不論是真是假,但聽上去倒很是中肯,紹華覺得的確是那麼回事兒,這麼快要說什麼陷進去了愛上了,也太不現實了,程柯原本也就不是什麼感情泛濫的人。
紹華直接就笑了起來,語氣裏頭的調侃玩笑之意絲毫沒有收斂,“不過,你程柯竟然能被女人提離婚,我光是想著都覺得這世界挺玄幻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說?宣布身份了麼?”
程柯眸子垂了垂,眼神深沉了幾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總不能讓那女人用離婚來當做個事兒的。”
他說得篤定,紹華自然也毫不懷疑,輕輕轉動方向盤,已經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剛開到小區的那條路上,就遙遙看到一個裹著厚厚大衣的身影站在小區門口,手中還拿著一件大大的披肩,穿著打底褲的小腿細細瘦瘦的從大衣的下緣露出來,看上去特別嬌小柔弱的樣子。
紹華放慢了車速,程柯原本還歪在椅子上的身體,已經直起來了一些,眉頭皺了皺,女人單薄的身體裹在大衣裏頭,還忍不住凍得一直跺腳搓手哈氣的身影就那麼印進他的眼睛裏頭。
“大冷的天,她不在單元門裏頭等著,跑小區門口來幹什麼?”程柯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紹華看著覺得那表情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別扭,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不是你希望的麼?如了你的意打電話給她讓她下來等著,然後我送你回來,怎麼,這冬夜零下的溫度,這下你知道心疼了?該!也該有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來收一收你了。”
紹華向來和程柯默契十足,自然是懂得他酒量的深淺,此刻隻覺得有些大快人心,踏了腳油門朝著小區門口駛去,程柯眉頭皺得更緊,“閉嘴,停車。”
言初隻遠遠就看到了程柯的車開了過來,開近之後才看到駕駛座上是紹華坐著,而程柯,淡然著一張臉坐在副駕駛上,臉色是微醺的紅色,眼神中有著些許迷離,看上去眼睛倒是亮晶晶的,隻是他的一張臉上沒有絲毫笑意,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都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淡漠,那種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的冰冷淡漠,一下子讓溫言初覺得有些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