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感覺太累了,但是先前傷又太疼,頭上縫針時的麻藥已經醒了,傷口一陣一陣的疼,更不說肋骨骨裂那傷,幾乎是隨著每一下呼吸在疼的,臉上火辣辣的腫著,有時候甚至能夠感覺到一跳一跳地疼。
所以一直都睡不著,隻能讓自己的精神疲憊到了極致,才睡了過去,這一睡,就一發不可收拾。
甚至嶽麓中午想叫她起來吃點東西,都被莊聽南製止了,“讓她睡吧,吃東西固然重要,但是現在,睡覺更能恢複精神元氣,她累壞了,經曆這種事情,雖然她不說自己害怕,但是她肯定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累壞了。”
嶽麓這才打消了叫醒她的念頭,就這麼一直讓她睡著,喻文君和朱凱下午的時候也過來了,以喻文君的脾氣,在得知了這事情之後,又看著嶽嵐傷成這樣,自然是暴跳如雷的。
隻是在得知了莊念霜的情況,又聽嶽麓說了莊澤之後,喻文君才平息了下來,也是有些無奈,“唉,莊澤挺不容易的,我們這些個,結了婚生了孩子之後,也都圍著孩子轉,就圖個孩子好,莊澤……好容易領養個孩子,成了這個樣子,真是……挺不容易的。”
大家自然是唏噓不已,再看向嶽嵐的時候,喻文君就微微笑了起來,“嵐嵐吉人自有天相,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那是自然,連醫生都說嵐嵐體質好!肯定會很快恢複的,就是頭上那傷,說是被一根金屬棒球棍直接打的……雖然目前隻是皮外傷,但是顱內出血有延遲,所以還要再複查,不過看上去倒是挺清醒的,似乎連腦震蕩的跡象都不是太明顯,我女兒的確是體質好,當然,也有福氣!”嶽麓說到女兒的體質,連他自己都自豪。
喻文君的脾氣和嶽麓幾乎是一個模子裏頭刻出來的一樣,在聽到金屬棒球棍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暴跳如雷,“棒球棍?!拿棒球棍打頭?!喪盡天良喪心病狂啊這是!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喻文君最後還碎碎念了兩句阿彌陀佛保佑保佑的,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可是我未來的幹兒媳婦兒啊,絕對不能有事兒的。”喻文君還這麼補充了一句,嶽麓滯了滯,莊聽南倒是直接笑了起來,上了年紀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冷麵慣了,所以一直都有些不苟言笑。
但是眼下就這麼直接笑了起來,“離兒已經從美國連夜飛過來了,說是包機回來的,大出血了一把,估摸著也快到了。”
看上去,莊聽南就對陸莫離很滿意的樣子,所以喻文君也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出點血而已,陸氏還出不起這點兒血麼?不是說患難見真情麼?現在真情的時候到了,別的我不說,就嵐嵐,絕對擔得起離兒對她萬般好啊,這丫頭誰不喜歡?”
原本嶽麓表情還滯著,聽著喻文君這麼誇女兒,心裏頭又美滋滋起來。
“隻是嵐嵐怎麼還不醒?這都快晚餐時間了,我怪擔心她的,總想著她跟我說幾句話我才能放心。”喻文君又皺眉這麼關切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