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視線,卻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子,隔開了屏風,看到了對麵的人。
一身白色道袍,從頭到尾遮擋嚴實的二花花,渾身顫抖。
身上的汗幾乎要將裏衣給濕透了。
明明隔著那麼厚的屏風,那麼多的衣裳,可怎麼還覺得……自己好像脫光了站在這男人麵前似的?
師父的夫君……真可怕啊!
“夫君,你不是有話要跟鈴蘭夫人說嗎?”潘思伶奇怪的看了薑孟餘一眼。
自從進來,他就一句話都不說的坐在這裏,在幹啥呢,醞釀什麼呢?
“沒什麼想說的了。”
薑孟餘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潘思伶懵了,這是什麼意思?
前幾日是誰非要逼著自己帶著他來的,怎麼到了跟前,卻又沒什麼想說的了?
“師父……”
二花花怯生生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潘思伶趕緊對著他噓了一聲。
“我出去看看,你先在這裏等著。”
二花花趕緊點頭,有些難受的拽了拽頭上的麵罩。
好熱啊!
他站在椅子上,想要推開身後的窗戶。
恩,窗戶什麼時候打開的啊??
薑孟餘直接走出了院子,任憑身後的潘思伶再叫他,他的腳步也不停。
潘思伶趕緊對著白芷道,“告訴二花花,我們走了。”
白芷點頭,趕緊朝著屋中跑去,潘思伶則是快步朝著薑孟餘追了過去。
“夫君,怎麼了?”
她氣喘籲籲的跟上他。
薑孟餘微微側目,“沒什麼,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見買城郊莊子的買主嗎?“
“你不說,我都要差點忘了。”
潘思伶恍然大悟道。
薑孟餘停下腳步,打眼上下掃了潘思伶一眼。
聲音帶著些許笑意,“潘思鴛,你今日不是故意要帶著我來這鈴蘭小鋪吧?”
“夫君你說什麼呢!”
潘思伶一臉驚愕,“我們要去見那買主,必須要經過長安街,這鈴蘭小鋪正好開在這條街上,難道我還能讓它搬走嗎?”
薑孟餘低笑一聲,“不過是問問而已,你怎麼那麼大的反應?”
潘思伶皺眉,學著剛才薑孟餘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薑孟餘,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那麼不對勁?”
薑孟餘意味不明的輕笑,“走吧。”
潘思伶擰了擰眉,這男人,怎麼了?
潘思伶所找的買主,是在京都內一個養馬的胡商,他的馬越來越多,卻可是地方卻滿足不了他的需求了,正在繼續重新找地方的時候,潘思伶找到了他,並且帶他到莊子實地考察。
薑氏是不會給潘思伶好東西的,莊子周圍人跡罕至,連個鬼影都瞧不見,唯一的好處,就是離著京都城近,雖然是在城郊,但是騎馬用不了幾步,就能到達城門口。
這對於想要在大地方養馬,但是又不想離著生意源太遠的胡商來說,可是個絕佳的去處。
拿著銀子從胡商家裏出來,潘思伶臉上的笑容就沒消散過。
她把沉甸甸的荷包往薑孟餘懷裏一塞。
“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