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公公此人,王初喜一直對他的表象不怎麼信服。

雖然談吐盛氣淩人,但細究起來卻滴水不漏。

這人的城府要比表麵上更深,而且那日她跟蹤一事就能看出,他做事盡量不留蛛絲馬跡,十分隱蔽,如果不是想探究這皇宮裏的秘辛,她也不願跟這人有過多接觸。

借從總局裏領針線的由頭又偷窺了陳公公半天才出來後,她正好碰上了回宮的蝶兒。

向天因著先去找人“弄”個宮裏的位置了,便沒有一起來。

王初喜聽說向天來了也並不意外。

回到繡坊,王初喜沒有進門,隻是在門口的台階上啃著懷裏掏出的一塊餅子。

一邊啃著,她一邊不經意地掃了眼飯房裏的倩兒。

蝶兒站在一旁不解地問:“你為何不進門啊?進去還有熱水熱茶的喝,總比幹嚼餅子好吧?”

王初喜又啃了口餅子,略帶苦笑地歎了口氣。

“我是中原人,有些喝不慣你們西域的茶湯,而且我還是不進去的好,省的把某些人氣出病來,”

眼下在宮裏她優勢不大,對於倩兒的報複,她還是有些忌憚的。

除非等慕容山離開皇城,她才能放開膽子教訓倩兒。算起來,慕容山領兵欲攻打中原的日子也快定了。

昨夜她縱火鬧出事來的時候,多少看著身手不凡卻穿著宮人服飾的人都來湊熱鬧,她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慕容山表麵上看著是忘了她,實則安排了不少眼線在她周圍。

慕容山在宮內有人手布置,難道他以為慕容川就沒有嗎?

她越發的懷疑,那個詭異的陳公公與慕容川有關。

想了這許多,王初喜也沒心思再啃了,收起了餅子起身,迎麵就看見穿著侍衛服的向天正麵色平常地朝她走過來。

王初喜差點沒被嘴裏的餅子噎死。

其實看起來挺帥的,但又怎麼看怎麼別扭。

蝶兒是直接在一旁笑出了聲。

向天大步走到她們二人,和她們保持著距離。

“夫人,怎麼幹站在這裏,可是繡坊的人苛待你了?”

王初喜沒所謂地笑了笑,“在外麵透透氣,況且我要是不出來,能看見你這副打扮麼,嗯,挺不錯的。”

向天瞥見蝶兒在偷笑,臉色又不好看了,“夫人,主子說了,要是夫人有什麼想吃的,大可以吩咐我半夜溜出去給您帶回來。”

王初喜心中一暖,“將軍他近來怎樣,上次見他瞧他又瘦了不少,你若是得空傳信就告訴他,這裏的事我都應付的過來。”

向天點頭,向她講了些陳蕭的近況後,稱自己還在巡邏,溜出來太久會掩人耳目就回去了。

蝶兒看著他的背影,撇著嘴說:“天天就這樣一幅神氣的麵癱樣子,多看他一眼,我一天的好心情都要沒了。”

聞言,王初喜在心裏默默感歎了一句。

這話精辟。

轉眼她盯著蝶兒和快走的沒影兒的向天看了半天。

嘖,有貓膩。

蝶兒見向天走沒影了就拉著王初喜進了繡坊,還去自己屋裏給她沏了杯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