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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月亭笑笑向眾人道無事之後,將青州官軍受挫嚴重、一時之間無力剿匪的話說與眾人。
眾人一下炸開了鍋,“這、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呐?”
“是啊、是啊。買賣還怎麼做?”
“賊匪現下都囂張成這樣了,若再拖下去,那還了得?!”
方鴻也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止住眾人,高聲道,“此事必然不能拖了,若大家信得過我,便由我前往容州向葛明府借調官軍?”
有人高聲喊道,“小郎君若願意替我們這些老骨頭走這一遭自然好,”
隻是……”
“隻是什麼?”
眾人催促著問道。
方鴻歎了口氣,將容州葛明府的條件說出來。
眾人紛紛斥罵,方才那位老掌櫃更是狠狠將手中的手杖敲得咚咚響,皺著一張臉罵道,“這還是官嗎?分明是強盜!依老身看,剿匪第一個就應當先剿他!”
“雷老掌櫃,人家是明府大人,吃官飯的,可不敢胡說。”有人上來勸道。
方鴻開口說道,“我隻不過一個平頭百姓,想必葛明府條件不會那般苛刻。隻不過剿匪所費巨大,不得不先做打算。”
方鴻一說這話,眾人交頭接耳有些猶豫。
山匪不能不剿,遲一天買賣就得多拖一天。
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先說話。生怕自己掏多了錢,吃了虧。
那個雷姓的年長掌櫃顫顫巍巍站起來,“剿!必須得剿!山匪一日不滅,青州一日不寧。既然本地官軍無能,我們就須得自救,不能坐以待斃!”
眾人躁動起來,還是怕吃虧,沒有先應聲的。
早上也無非就是郝掌櫃、餘月亭、溫衍三人先出了錢,其他人倒是起哄起得熱鬧得很。
方鴻想了想,拿出方才在茶館旁買的大紅厚紙將餘月亭三人的名字寫上,對眾人說道,“大家放心,所有錢都會寫得清清楚楚,如何開支也都將一筆不剩地寫明白。”
一麵說著,一麵將三人捐的錢數寫上,餘月亭錢袋當眾點清楚,有現銀二百兩。
郝掌櫃的銀票是五百兩,溫衍手中兩張銀票,每張千兩。
正寫到溫衍,溫衍忽而喊停,上去耳語一陣,對方鴻說,“你等等,我這就回去取。”說著出了茶館。
眾人嘩然,驚歎溫衍好大手筆。
方鴻看了看餘月亭,餘月亭將手中茶盞放下,起身對眾人說道,“為大家安心,賬目自然是應當公開,隻不過不隻如此,我認為應當將這賬目張貼在城口大榜之上,好教百姓們知道,咱們青州的商戶是能擔事的、是能擔責的。做好事是應當留名讓城中百姓知道的。”
她這一說眾人心思又變了,若真將每人捐了多少數目寫清楚張貼在大榜之上,可就是個一箭雙雕的好事。
出錢不僅能借調官軍過來剿匪,還免費做了個招牌。百姓必然會看那些商戶出了錢,出錢多的自然排在上頭,也最能讓人記住。
眾人鬆了口,也不再猶豫,紛紛改了口風,說要為民除害,兼之自保,趕緊將山匪剿滅。
隻是誰都不甘落於人後,又怕出多了錢,都紛紛伸向懷裏掏錢,卻又猶豫著不肯上前。
餘月亭縮在角落,抬袖掩麵喝茶。
忽而人群中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要我說,此事知曉的人就這一屋子幾十個,應當將這事告知城中百姓,人多力量大,籌錢也籌得快些。”
這聲音一出,眾人都紛紛稱是。
許多人都聽懂了此話背後的深意,要出錢也得城中大戶富商先出一回血,掏空了腰包也比不過人家從牙縫裏擠出來那點碎錢。
既然如此還費這個心思做什麼,不如先觀望著,看幾個大戶誰掏得多,自己撿個熱鬧得了。
幾個小商戶交換了眼色,都是這個意思,將伸出來的手又放回去。靜靜抱臂躲在人群當中看著熱鬧。
有人回頭張望,想看看是誰家的小娘子,反應如此敏捷,順著聲音來處望去,卻隻見幾個大腹便便的商戶站在角落裏,哪裏還有女子的蹤影?
餘月亭咳嗽兩聲,將手中折扇放下,潤了潤喉。從牆角又擠出去,這幾個大哥身形實在健碩,站在自己身前將自己擋得嚴嚴實實,半點看不見外頭,光瞧得見幾個大哥的後腦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