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黎明破曉。
方雲鬆下一身疲憊走進客廳,透過些許微弱的光線,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有些意外,“怎麼還沒睡?”
“我在等你,方雲,我們談談吧。”
這已經是我們結婚後我第三次提起要談談了,方雲扯下領帶,走到我麵前,低著頭,說:“唐夢,我現在很累,明天再談好不好?”
又是這樣,每一次都這樣。
“方雲一年了,好不容易回來,你就連坐下和我聊聊天的想法都沒有嗎?”
我起身,走到他麵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眼裏看出一絲絲愧疚。
方雲皺下眉,“唐夢,我累了,等我睡一會再聊好嗎?”
說完,將西裝扔向沙發上,轉身上了樓。
我站在原處,一動不動,這一次,我也有些累了。
方雲西裝上的香水味,直灌入我的鼻翼,惡心的讓我想吐。
胃裏像是有什麼惡心的東西,直湧口腔,“嘔!”
我飛快衝進廁所,撲在馬桶上嘔吐,血跡星星點點的附在馬桶內壁,忽的,我自嘲的笑笑,如今我竟然能對這香水味惡心到這種地步。
按了衝水,血跡伴隨著水一點點消失,我站在一樓廁所旁邊,抬頭看了一眼樓上,下一秒我便離開了這棟我們共同交貸的公寓。
……
我的死活,他從來不會管,就像半年前,胃出血住進醫院,給他打電話,卻是那個叫南冬雅的女人接的。
她說:“他在洗澡,等下會來為我做治療,如果唐小姐有什麼事的話,就晚一點再打吧,不過治療時間可能會久一點……”
現在想想,南冬雅口中的治療,究竟又是怎麼一種治療手段。
我坐在酒吧裏,一口一口的喝著最烈的酒,可是怎麼都喝不醉。
我忘了,我原本是唐家大小姐,衣食無憂,酒自然是從小喝到大的,無論是什麼酒,到了我嘴裏,都變得無味,為了和他在一起,我放棄了一切,尤其是還戒了很長時間的酒。
手機一直在響,除了是那個叫南冬雅的女人給我發微信,不然還能是誰?
我苦澀的打開手機,看到南冬雅發來的一張張照片,心情沉痛的無法呼吸,一張一張的翻看著。
親吻的,擁抱的,做飯的,看日出日落的等等等,每一張,無不刺激著我的神經。
放下手機,看著舞池裏扭動身體的女人們,我忽然想去跳舞,可是卻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一直坐在我斜對麵的半包廂裏的男人。
他的一雙獵鷹般的眼睛,讓我想起了一年前和南冬雅一起來心理診所的男人。
喔!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南冬雅的未婚夫易權青,那個江邊市最有錢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個瘋狂的想法,可是很快,想法被我心中的理智壓下。
我繼續喝著酒,喝到不知道天昏地暗,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隻要喝醉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
“易總,這個合作,您怎麼說?”包廂裏的虎頭哈腰的男人遞過一份合同,小心翼翼的試問著。
易權青緩緩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幽深的眸子裏,多了些不耐煩,“全喝了。”
“好好好!”男人連說了幾聲好好,默不作聲的繼續喝著麵前的酒。
男人被灌醉,幾乎到了沒有意識的地步,易權青的秘書才打開文件,隻見易權青厭惡的撇了男人一眼,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後,起身離開包廂。
我喝的爛醉,地上的一大箱酒,被我盡數喝光了,看著酒瓶子空了,我立馬對調酒師說:“再來一杯。”
“小姐,你已經喝了十瓶了,不能再喝了。”調酒師見我這樣,似乎有些被嚇到了,急忙阻止,不讓我繼續喝了。
我有些難受,在公寓裏那種想嘔吐的感覺又來了,用手捂著嘴,想說什麼,下一秒,嘴中的異物讓我再也受不住了,直接吐出來……
可,為什麼我隻看到一地的血……
還有男人胸前的血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