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襄非常明白,人這一輩子不可能永遠順風順水。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在創業的道路上,總會遇見那麼一兩個腦回路與眾不同的奇葩。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運氣好遇見了伯樂,但是運氣不好,這個伯樂名叫王老八。
“就是兩個人躺在一起玩遊戲的那種,我要定製一個。”鬱斐表示錢他有得是錢,但是舒襄這邊速度得加快。
舒襄想了想,覺得從技術上來說,也就是兩個遊戲倉拆了外殼拚在一起的,關鍵就是這個心形的形狀有點離譜。
但是有錢不賺是傻子,離譜也不是自己睡。難怪歐璜說隻有鬱斐懂他的審美和藝術,就這水平想不懂也難。
“好的,鬱總,我知道了。”快速終結這個話題之後,舒襄掛斷通訊正準備叫來研發的同事討論一下,但他一轉身,腦袋裏突然閃現一個被自己忽視已久的東西。
現實裏可以結婚,拾荒裏為什麼不可以?
等一下,要是拾荒裏能結婚的話會出現很多問題,那就繞過正式結婚,買兩個道具顯示兩個人關係親密度高的那種。
在賺錢的機會麵前,舒襄從不猶豫,原本的兩人會談一下變成全體會議,臨到下班時間還被叫開會的拾荒工作人,一時不知道該恨誰。
罪魁禍首鬱斐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現在坐在沙發上,向拿著香蕉和潤腸茶的歐璜解釋,自己在廁所裏那麼久是因為有通訊突然進來,並不是因為自己變成了一個便秘人。
“我已經告訴爹地媽咪,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歐璜摟著鬱斐,親了親他的側臉,“他們很高興。”
鬱斐點了點頭,想起來自己還沒說,拿起光腦準備聯係一下老鬱和盛女士的時候,發現大哥的通訊請求已經發了過來。
事實證明鬱希果然是個二五仔,參加嘉年華目睹弟弟被求婚現場之後,直接火速通報家裏人,並且當時還開的視頻同家人一起分享這美妙時刻。
“當時小歐給你戴戒指的時候,我們都挺緊張的,不知道你會答應還是拒絕,但是沒想到他根本就沒問你要不要結婚,就把戒指給你戴上了。”
說到這裏,鬱聲的表情變得有點微妙,他咳嗽一聲:“總之後麵一切順利,爸爸媽媽還是很開心的。”
“酒店方麵的事情我已經在安排了,賓客名單到時候我發給你。”鬱斐道。
鬱聲一聽連忙說:“酒店這些事情就不用你們安排了,媽媽和小歐的媽媽正在打電話,這件事就讓我們家長來安排就行了。”
鑒於歐璜在鬱家的種種表現,鬱聲在這件事上沒有絲毫讓步,甚至擔心自己的弟弟已經被歐璜同化,所以連鬱斐也跟著排除在外。
“這是我的婚禮,我覺還是應該讓我自己來的。”鬱斐開始討價還價,據理力爭,最後鬱聲表示絕對不會家長一言堂,會征求他們的意見,這才結束了這場通訊。
歐璜坐在旁邊全程沉默,鬱斐轉頭看他:“你怎麼剛剛一句話不說?”
“我在想一個問題。”歐璜緩緩道:“叔叔阿姨他們看到了求婚的過程,還看到了我戴戒指忘記求婚的樣子,那我不是丟臉丟到家裏所有人都知道了?”
鬱斐:……
“那我哭的樣子他們不也看到了嗎?”歐璜的聲音微微顫抖,整個人看上去就要崩潰了。
鬱斐摟著他安慰:“沒事沒事,他們肯定以為你是喜極而泣。”
兩個人抱了一會,鬱斐把下巴靠在歐璜的肩窩裏蹭了蹭,舉起自己戴著大戒指的手又欣賞了兩秒鍾,嘿嘿一笑,側臉親了親歐璜。
“別不高興了,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和我去趟廟裏。”鬱斐連著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是時候把師父接過來了。”
歐璜一愣,想起鬱斐那廟裏一群小和尚和老和尚,又開始緊張:“你師父他們要是知道我們兩個在一起,你胖師叔會用他的啞鈴把我腿打斷嗎?”
“你說什麼呢,他們是出家人,不能殺生的。”鬱斐摸摸他的頭,“別擔心,他們不會難為你的。”
他說著垂下眼,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你不用緊張,親愛的,是我應該緊張才對。”
歐璜奇怪:“你緊張什麼?如果你師父說你,你就把事情都推給我,都是我追著你死纏爛打不放的。”
“不是這個。”鬱斐抱著他癟了癟嘴,“我投資這個遊戲是有私心的,不隻是為了賺錢,我還希望這種複建的技術能夠用在師父身上。”
他歎了口氣:“我小時候可聽過太多人說師父是放不出悶屁的啞巴了。”
“那我幫你把他們打回去。”歐璜拍拍他的後背,示意他來摸摸自己結實的臂膀,誠懇表示他最近訓練量加倍,一個打倆完全不在話下。
“那倒也不必,我小時候已經揍過了。而且因為擔心揍不過,我還帶上了廚房裏胖師傅的燒火棍,好好收拾了他們一頓。”
鬱斐微微抬頭,追憶他莽撞膽大的青春,微微歎了口氣:“雖然後麵被師父修理得很慘,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
歐璜:……
歐璜“那你是在擔心拾荒的技術對師父沒效果嗎?”
“差不多吧,其實也不算是很擔心,我隻是擔心師父不願意去做,覺得我浪費錢。”鬱斐想想心情有點沉重。
其實師父的意見和看法根本不重要,隻需要他跟著我出來就行了。鬱斐這樣在心裏安慰自己,直到第二天和歐璜起床,開車到了寺廟門口。
歐璜將車停進院子裏,剛一開車門鬱斐的小師弟們就衝了上來將師兄這位外國人友人團團圍住,原因無他,隻是英語作業真的要寫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