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你且去就是了,我豈能因此怪你。”
宋青陽揮了揮衣袖,嘴角掛著淺笑,對這歙硯沒有絲毫留戀。
“東家,這是要有大動作啊,莫不是要對那白日閣的老鬼動手了?”
吳宣泥反複確認了宋青陽要當掉這個歙硯的想法才將其收入懷中,對宋青陽的舉動甚是好奇。
將成車成車的金銀財寶從歙州運往東京,說是沒有大動作都不會有人信。
而此前宋青陽企圖涉及黑市被鬼爺踹出,讓吳宣泥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此次大舉動很可能是針對鬼爺的。
對那白日閣的老鬼麼.....
吳宣泥不免有點後背出汗,他實在不想跟那老鬼做對了。
那種人就應該等他安安穩穩老死,別有其他幻想。
“哼,去爭那營生作甚,如今有此等上好的營生就擺在眼前,我又不是瞎子。”
宋青陽聽到白日閣的老鬼幾字覺得有些晦氣,但並不影響他良好的心情。
上好的營生?
擺在眼前?
吳宣泥的瞳孔一縮,他算是明白東家的意思了。
東京關撲十二掌櫃。
死了八個。
。。。。。。
明淨水池,清閑螺徑。
庭前一張素椅,一生著丹鳳眼的少年慵懶坐於其中,用那涼薄的眼眸掃著身前一行人。
這一行人臉上頗為狼狽,臉色差勁,其中更有一人斷了一截手臂,被簡易包紮了一下,這才存得性命。
“悟敬僧人,你竟然也被捕了。”
雙手被縛,跪在地上的溫奴哥扭頭看向身側之人,語氣中有震驚,有唏噓。
之前他一直就覺得悟敬僧人無甚消息,乃是被什麼事給耽誤了,壓根沒曾想過悟敬僧人被捉了。
悟敬僧人並不言語,臉上的邪氣已然去了七分,隻因身前之人才是那真正的惡鬼。
“行了,都說說吧。”
坐於素椅上的方青嚼著西川乳糖,語氣中皆是懶散。
聽得方青所言,眾多傀儡藝人麵麵相覷,無一人出口。
他們當然不敢當眼前這少年所言為放屁,隻是屬實不知該如何答複罷了。
“閣下想知道些什麼?”
最後,還是溫奴哥張口了。
“你們謀害一眾關撲掌櫃意欲為何?”
方青嚼了嚼腮幫子,覺得有些許渴,喝了口茶水。
“為民除害。”
開口的是那孫十五。
方青循著聲音看去,認出是那日從水中偷襲他的鼠輩。
“開辦關撲,害人家破人亡,殺之自是為民除害。”
孫十五盯著坐於素椅上少年的瞳孔,沒有絲毫怯懦之意。
不僅僅是孫十五,這一排跪地的傀儡藝人皆是如此。
方才不敢與方青對視的他們,此刻卻一個個目光炯炯,毫不避閃。
被眾多雙炯炯目光盯著的方青,咽下口中的西川乳糖,暗自歎了口氣。
他早已從鬼爺那知曉了這幫人的由來,皆為被關撲害得家破人亡之輩。
為一個黃柑花費萬錢,聽起來像是白日說夢。
但在關撲之道,此事卻是常有發生,絕不為過。
眾多沉迷關撲之人由於關撲到了行乞於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