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雷鳴似鼓,一場大雨落在這繁華的四季城中。
這雨下的突然,街上小販匆匆收起攤子,而街上的行人也急忙地去躲雨,不一會,原本熱鬧非凡,處處透著繁榮的四季城便安靜下來。
雷聲雨聲……
這場雨,似要下很久。
城南的小巷中,在地上趴著一個人,身上破爛髒亂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淋濕。
原本沾滿灰泥與鮮血的一張臉也隨著雨水拍打逐漸變得清晰。
一張清秀略顯憨憨的臉,看模樣也就十六七歲,是位少年。
少年頭上有一道不小的傷口,地上散落一些碎石,其中有一塊拳頭大石塊上沾染血跡。
身體漸漸冰涼,呼吸也早已停止。
嘩嘩——
雨還在下。
街道上流淌著雨水。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趴在地上的少年手指動了動,胸口開始起伏,有了呼吸。
“咳咳……”
睜開眼睛。
眼裏充滿迷茫。
緩緩從地上爬起,就這樣坐在雨中。
淡藍色的光幕在眼中流轉……
陸雪兒,一個大好青年,快三十歲的年紀,還是單身。
準確來說,是二十三歲。
畢竟過了二十,三十還會遠麼?
然後,他開了家咖啡廳,咖啡廳剛開業沒多久,沒客人時,陸雪兒剛倒了杯咖啡給自己的時候,眼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在意識模糊間,他仿佛聽到了什麼“係統綁定……綁定成功之類”的話語。
“唔……”
陸雪兒捂著頭,頭很痛,回想著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
“沒名字,是個傻子,而且隻有四五歲的心理年齡……”
基本都是無用的信息,對世界一無所知。
不僅如此。
陸雪兒還明白這原主人是怎麼死的。
死的有些丟臉,竟是因為被幾個小孩欺負,然後其中一個不小心扔石頭用力過大,給石頭砸中頭而死的。
“熊孩子真是可怕……”
“先找個地方躲雨吧。”
身體有些冷。
雨下得很大。
這具身體很單薄,不能這樣淋下去。
巷子裏的很多屋子都關上了門,陸雪兒不敢進去,因為他記憶中這裏的人都很厭惡他。
他會被打死的。
除了……
他目光望向巷子深處,大雨朦朧了視野,看不清那裏的建築。
淋著雨,陸雪兒在雨中跑動,不多時,便來到一落魄的小院門前停下,大口喘氣。
小院門口有一少女撐著油紙傘,雨水落在油紙傘上“噠噠”響,青絲垂落到腰間,一身白衣不染塵埃,麵色清冷似不食人間煙火。
白衣少女與落魄的小院格格不入,卻又因這場雨令人看著沒有絲毫矛盾感。
少女看著在雨中喘氣陸雪兒,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又似想到了什麼,目光暗淡地轉身走進院子。
滴答——
陸雪兒沒有猶豫,隨著少女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幾棟相連小房,一欄豬圈,還有一口老井,井口有很多青苔,不知存在了多少年頭。
院子的主人叫許安,是少女的父親,身份是這城裏的一名殺豬匠,而少女的名字叫許清月,還有一個名字叫二丫……
也不知道許安怎麼想的,女兒這麼漂亮居然叫二丫,更讓陸雪兒無語的是小名都叫二丫了,大名能起一個跟二丫八竿子打不著的許清月。
許二丫可不懂陸雪兒在想什麼,她帶著陸雪兒來到靠近豬圈的木屋裏,這是柴房,也是傻子原先住的地方。
豬圈……
熟悉感彌漫在心頭。
嗯?這該死的熟悉感。
陸雪兒把留在豬圈的目光收回。
兩人都沒有說話,盯了陸雪兒一會,許清月轉身離開。
氣氛,莫名尷尬。
見許二丫走了,陸雪兒關上門,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然後在柴堆裏找到了一套比身上好不了多少的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