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路虎在車上狂奔,林浩翻著口袋,幾十張名片灑落在座位上,這些全是聚會上,那群鶯歌美女偷偷塞進來的。
哎,明明老子已經結婚了,兒子都三歲了。這群女人,還削尖了腦袋,這是要幹嘛了?雖然說,自己不是那種癡情的男人,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但是,這種為了錢不折手段的女人,聞著就是一股惡心的騷味。
打開車窗,抓起名片,往外一揚,精致的名片,隨著風飄蕩開來。
原本,林浩是不會這麼早離開的,不過,一封意外的邀請,打破了他的聚會,這是一份,葬禮邀請。
路虎停下,林浩下了車,整了整西服。
”林總,您定的葬禮花圈花籃,已經全部擺上,樂隊,也已經全部準備完畢。“一個服務生恭敬的候著。他低著頭,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林浩一眼。
哎,我又不是什麼惡魔啊,至於這樣麼?
抬眼望了一眼,瞬間,感覺,一群目光,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上,再看那些花圈,花籃,心裏一句臥槽,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基本上,百分之九十,都寫著自己的名字。
虞意的葬禮,這麼淒涼?林浩無語啊,當年,怎麼說,虞意也是高中的班花啊,一中五十年不遇的美女啊,那時候,她還考上了重本,自己不過一個二本而已。
轉眼十八年過去了,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
“林總,請,奏樂——”
咚咚咚,咚咚——洋號一響,林浩臉一紅,此刻,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而且,還是花錢買傻。
在樂隊的簇擁下,在人群的圍觀下,林浩走進墓地,來到了虞意墓碑前。
高中畢業以後,酒會上,林浩悶了一瓶啤酒,壯著膽子,給虞意表白了。
沒有那麼多浪漫,很現實的被拒絕了,林浩上大學以後,就再也沒有跟虞意聯係過,此刻有一種,一轉眼,就是十八年的感覺。
看著墓碑上,那張陌生又熟悉的麵容,林浩歎了一口氣。
怎麼就死了了?才三十六啊,雖然說,女人到了這個年紀,芳華不在了,但是,相夫教子,也不錯啊。
“哎,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
“聽說,是父母給的壓力太大了,這個年紀,不嫁人,父母催的急,也是人之常情啊。”
“你說她條件也不差,為啥,就是不嫁了?”
“是啊——”
林浩搖搖頭,怎麼就死了?真的好想知道,她為什麼要想不開啊?感覺腦袋有些暈,像是喝醉了,林浩往一邊一個踉蹌。
“耗子,你忍會兒,別吐我身上。”
耗子?林浩聽了心裏一陣惱火,是誰,這麼牛皮?敢喊我小名?不想混了麼?
“你他媽誰啊。”林浩一揚手,將人推開,又是一個踉蹌,手肘撞在樹上,才穩下身來。胃裏一陣翻湧,呃——猛吐起來。
“我小誠啊,看你醉的,連兄弟我都不認識了。”
一個皮膚黝黑,尖嘴猴腮,十七八歲樣子的少年湊上來,伸手,拍了拍林浩的後背。
“狗日的,你不是在非洲麼?回來也不說一聲。”
手肘一陣巨痛,感覺被樹幹擦傷了,吐後也稍微清醒了幾分。
“狗日的耗子,你才去非洲了,你全家都去非洲了。”
張誠一腳踹像林浩腿彎,他因為皮膚黑,最討厭別人說他非洲人了,瞬間惱火。
林浩一個踉蹌,一隻腳單跪在地上,記憶裏好像隻有,像胡雅夢求婚的時候,用過這姿勢,此刻,像是要給扶手的大樹求婚。
“尼瑪,下腳真狠,小心老子撤你職。”
林浩火了,雖然我們二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但是,老子好歹是你老板,尊敬懂不懂,起碼的尊敬總該有吧。
“哈哈,還撤職,笑死哥了。”張誠二話不說,一屁股騎在林浩後背上,順手一甩手,拍像林浩屁股,大吼一句。
“駕——”
反了,真他媽反了。這狗日要翻天了麼?林浩猛然起身,瞬間,啊喲誒!張誠劃過一道弧線,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浩扶著樹,身形踉蹌,張誠一隻手摸著屁股,一跛一跛的。二人眼神對上,林浩搖搖頭,揉揉眼睛,這,什麼情況?
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張誠,可是,看起來,又那麼別扭。這感覺,真他娘的怪異。
”我早就勸你,不要和虞意表白,你非不聽,非要悶一瓶啤酒壯膽,這下,傻眼了吧?“張誠捂著腰子,抱怨道。你表白,你是爽了,哥哥惹誰了,跟著你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