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頌身上有很重的少年氣,那種東西隨著年齡會減淡,但在他身上,似乎並沒有弱,他就倚著吧台而站,半信半疑地看著方陸北,眼神迷蒙,“你代她來?你誰啊?”
“我誰?”方陸北臉上儼然寫著“還用問”三個字。
一旁有客人進來,可看到他們一個比一個不好惹的樣子,又怯怯退了出去。
情形不太好看。
吧台內的工作人員好心提醒自家老板,“頌哥,這位先生是來玩的,您不要這樣,等會兒人都被嚇跑了。”
這一下壓住了程頌的麵子。
他回頭白了眼,“要你多嘴?”
方陸北知道這家俱樂部不是他自己開的,多少有家裏的幫忙,這也都是梁銘琛告訴他的,所以程頌也是受管製的,“你聽到沒有,我是客人,這就是你對待客人的態度?”
“狗屁客人!”程頌罵聲很高,“我看你就是來找茬的。”
找茬倒算不上。
他就是想看看,喬兒嘴裏說的“好”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一看程頌這樣。
也會生氣,也會罵人,脾氣同樣不好。
還凶女員工,並不紳士,喬兒說的可愛更是沒有的。
方陸北審視完,暗自給程頌的性格做了結論,又覺得他就是個在喬兒麵前表裏不一的小人罷了,“是是是,我就是來找茬的。”
搶過自己的卡。
他扔給了程頌的下屬,“下次周年慶的時候可別邀請喬兒了,現在我們不是你家會員了。”
“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以防你這種人挖牆腳。”
話一出,被別人聽了去,氣得程頌臉色發青,就要罵人,方陸北要走,他卻追出去,臨走前,又警告了一番女下屬不要亂說,追到車旁,一把關上他的車門,“喂,你今天來到底幹什麼?”
這樣不明不白的。
程頌可不接受。
但方陸北的確是沒什麼事,來這兒就是順路,為了看看喬兒說的“好”,原本還想學習一下。
可程頌這個德行。
實在沒有任何讓他可以學習之處。
“不幹什麼,就是警告你別纏著喬兒。”
提到喬兒,程頌尚且能露出一麵“好”樣子,叫她的名字語氣不一樣,“喬兒還好?”
“好著呢。”
“心情怎麼樣?”提起喬兒,他就擔心越家人會找她的麻煩,以前是越歡,現在是越雲,想起越雲,她前兩天倒是給他打了電話,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沒聽完就被他掛了電話,“有沒有人找她的事?”
這一通詢問讓方陸北頭疼。
“她是我的人。”方陸北像是個領地意識強勁的動物,一旦發覺自己的地盤或者人被侵占,就會露出獠牙,“我才警告你別纏著她,你就敢在我麵前問她,你真不怕死?”
比起方陸北的意氣用事。
程頌更擔心喬兒的心情、身體、還有安全,尤其是預產期越近,那份不安就越重。
“死不死的,我也得問清楚。”
“好著呢。”方陸北不喜歡喬兒被別人關心,還是這麼認真的神情,起初發覺喬兒跟程頌之間的曖昧,他也頂多當程頌鬧著玩。程頌二十出頭,比喬兒還小,又有錢,怎麼也不能栽在喬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