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費事,就是浪費點時間而已,感覺在東宮沒事做,最不缺的就是空閑。
姬玉打個哈欠,覺得自己有點困,到門口去找南風要了兩床被子,一個鋪上,一個鋪下,準備在太子寢宮打地鋪。
太子還是沒吩咐給她偏房住,不知道為什麼,她問南風,南風支支吾吾說不出,隻道主子的心猜不透,她也不好為難南風,再者說,打地鋪就打地鋪,又不是沒打過。
每回明王小殿下不留神喝醉,走不了,在她屋裏躺著,回回都是她打地鋪。
他倆真不愧是兄弟倆,隻要在一起住,打地鋪的絕對是她。
姬玉抱著被子進來,太子殿下聽到動靜,瞥都沒瞥她一眼,這其實就是默許的意思,這一天的好感沒白刷,感覺自己做點更過分的都沒事,不過姬玉決定攢著,她要做一件大的過分事。
為了活命,要多攢攢,不然好感度不小心刷成負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姬玉鋪被子的時候發現被子展開最少一米八,不可能鋪在沒有地龍的那邊,所以她又偷偷的挪了挪屏風,往裏推了一來米,太子還是沒反應,就是縱容和許可,她於是安安心心躺下,感覺自己這幾天小命應該穩了,明天不用再繼續刷好感。
她性子比較慢吞,隻有在小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努力一下,從前感覺自己和青樓的氣氛格格不入,後來得了那個女孩的記憶她才曉得,原來她就是鹹魚本鹹。
屬陀螺的,別人抽一下,她動一下,不抽她就不動了。
她好像也沒有恨過誰,即便是嫣歌亦然,對她來講不過是抽陀螺的人而已,她不壞,姬玉還不曉得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拚。
姬玉一雙眼望了望頭頂,視線越來越模糊,沒多久睡了過去。
再醒來外麵天都黑了,太子那邊還亮著燈,在處理奏折,沒有她搗亂打斷,速度快了很多,批閱過的那邊遠遠壓了沒批閱過的,不過看著還要很久的樣子。
姬玉醒來隻是為了上個茅房,外麵冷,她捂上臉,又披了太子的大氅,匆匆出去之後很快回來,手裏還端了碗清粥,“殿下,濃縮就是精華,這碗妾也把幾碗裏最好的部分挑出來給您了。”
她出去一圈什麼都知道了,現在是亥時,很晚了,太子殿下沒吃過東西,後廚又給溫了粥,姬玉自己喝了點,順便給他也弄了一碗,和下午時一樣的操作。
太子殿下很吃那種把心意明明白白說出來的行為,也很喜歡最好最大最多這樣的話,隻要帶了,他一準有回應。
果然,姬玉聽到他說,“放那吧。”
沒罵她也沒讓她拿回去,就是準備留下然後喝的意思,可能現下不得空,待會吧。
怕他很晚,姬玉刻意將粥放在火爐的旁邊,她這邊有個爐子,沒拿走過,貼火爐很近它會一直保溫。
姬玉最後看了太子一眼,脫了大氅縮進被子裏繼續去睡,屋裏很快傳來少女均勻平穩的呼吸聲。
虞容百忙之中抬眼瞧了瞧,屏風上隻有一個矮矮的影子,隱約能瞧出人形。
那個少女睡的很香,如果不上茅房不幹別的,可以一覺睡到底,中間一點動靜都沒有,隻被子一深一淺,會有些窸窸窣窣的小聲響。
不煩人,反而還奇跡一般,有一種叫人平靜的感覺。
虞容眯了眯眼,很快收了視線,繼續在奏折上,昨兒沒批完,加上今天堆積,兩天的量最少也要深夜才能搞定。
他深吸一口氣,加快手裏的動作,也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蠟燭燃到底,滋的一聲熄滅,他沒管,借著旁的蠟燭處理完最後一個折子,本子合上,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會兒才顧得上旁的,目光在屋裏巡視一番,很快落在屏風後的碗勺上。
特意放在火爐的旁邊,他走過去摸了摸,還是溫的。
那個少女其實很細心,隻要她想,似乎沒有做不到的事,他雖然有心收她,但沒有刻意給她方便,她每次的行為都像在刀尖上跳舞,偏每次恰到好處活了下來,熄了他心中的不悅。
對這點他還算滿意,太笨的話幹不了那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