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同夥也附和著壞笑起來。

幾人的存在異常影響氣氛,有部分客人實在忍受不住,起身走人。

江山色用力深呼吸,再次冒著退一步卵|巢囊|腫的風險忍下了。

正忍著呢,忽然手機裏傳來了秦年時的一條信息。

秦年時:【今晚我有事。】

江山色皺著眉頭,發去了一個【?】

結果秦年時半晌沒再發話。

這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消息反倒讓江山色覺得挖心撓肺,隔一會就點開屏幕查看。

結果等了起碼五分鍾,秦年時才慢悠悠給了新的回複。

秦年時:【不好意思,發錯了。】

江山色氣得差點沒當場去世。

再將對話框往上拉,江山色看見了之前的聊天記錄。

江山色:【謝謝好意,我還是決定自己出去找房子。鑰匙我交給阿姨了,今天就搬走。】

這是幾天前,她收拾東西離開半山別墅時,給秦年時發去的信息。

那天也是隔了好幾個小時,秦年時才發回了信息。

秦年時:【恩】

就一個冷冰冰的“恩”字,連個標點符號都不肯給她。

好吧,原是她不配。

江山色掐指一算,覺得【今晚我有事】應該是秦年時發給女人的。

要不就是發給江明風,要不就是發給其他女人。

不管怎麼樣,居然錯發給了前任,簡直是騷得清新脫俗,喪盡天良。

江山色直接將秦年時的備注改為了“秦騷”。

也算是秦年時求仁得仁。

此時,音樂聲響起,一位年輕姑娘上台表演,是演唱陳綺貞的《旅行的意義》。

【你看過了許多美景,

你看過了許多美女,

你迷失在地圖上每一道短暫的光陰。

你品嚐了夜的巴黎,

你踏過下雪的北京,

你熟記書本裏每一句你最愛的真理。

卻說不出你愛我的原因,

卻說不出你欣賞我哪一種表情,

卻說不出在什麼場合我曾讓你動心,

說不出離開的原因。】

歌聲清麗婉轉,撫慰人心。

江山色靜心欣賞著,好不容易將那剛被秦年時給竄起的火壓下,結果那調色盤三人組又出了幺蛾子。他們看著台上的姑娘,開始交頭接耳,不時發出調侃的怪笑。在怪笑聲裏,他們的交談聲也越發放肆,越發過分。

“聲音挺好,怎麼就這麼胖啊?”

“長這麼胖還敢上台?不怕膩死我們?”

“臥槽,那腿,不就是咱們昨晚才吃的燒烤豬蹄?”

那年輕姑娘也聽見了,開始時還勉強保持著鎮定,繼續演唱。可是隨著他們的調侃越發惡劣,年輕姑娘聲線顫抖著,最終忍耐不住,雙頰漲紅,雙目含淚,匆匆下了台。

其實年輕姑娘並不算胖,按照身高,體重是在正常範圍內,隻是達不到現今的“瘦白幼”審美。

那年輕姑娘哭著下台後,調色盤三人組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歉意,依舊在那大聲調笑著。

好幾撥客人實在忍受不住,紛紛起身,想要離場。

就在這時,酒吧內本就昏暗的燈光忽然關閉,眾人俱是一驚。隨即,強力LED聚光燈亮起,照亮了不知何時已經站上舞台的江山色。

江山色被強光映照著,五官精致大氣,整個人顯得更為明豔動人,她目光清澈卻不柔軟,身上有種鮮活的生命力,像是瀑布濺落的水花,折射著驕陽,映出虹光,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調色盤三人組回過神來,立即朝著台上的江山色吹起了口哨,聲音裏有著不懷好意的調|戲。

江山色不動聲色,將麥克風從麥克風支架上取下,粲然一笑,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剛那姑娘胖嗎?我覺得一點都不胖啊。】

江山色的聲音從麥克風裏傳來,速度不急不緩,染著磁性的笑意。

她繼而指著那調色盤三人組中的紅毛男子,笑得燦爛又善良:【當然了,確實是比不上這位小哥哥瘦的。】

見大美女與自己互動,那紅毛男子格外得意,挺直瘦腰杆,開始自信地幻想著江山色是不是想要泡自己。

誰知江山色下句話直接送他去見了上帝。

【咱們這位小哥哥可瘦了,三條腿都瘦。】

這車開得有點快,眾人先是愣住,之後反應過來,爭先恐後爬上了車,全樂不可支,捂嘴笑了起來。

待紅毛男子反應過來自己的“第三條腿”被當眾調侃為“瘦”的含義後,那臉色紅了白,白了紫,紫了又青。這下豈止是接了上帝的調色盤,是把上帝他老人家的顏料管都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