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瞳找到了嗎?”
韓小宙還是出聲問了一句,得知冷瞳落海後,莫寒已經派人找了幾天了,自己更是經常去那裏找,要不是他還幫助著自己照顧蕭絕和小宇,她相信他的一顆心都要飛往那邊去了,在感受到他對冷瞳的那一份心意後,她也多少了解了他用花心外表來遮掩的那種內心的執著。
“我……”
聽到蕭絕要他去找冷瞳的命令後,莫寒卻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有些躊躇地看了韓小宙一眼,韓小宙意識到他有話想對蕭絕單獨說之後,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房間。
“大哥,杜小威和厲莉娜怎麼辦?”
莫寒見韓小宙走了,這才很慎重地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已經報警了,蕭振山,杜小威和厲莉娜暫時處於關押階段,在蕭絕沒有醒過來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向警方隱瞞一些事情,畢竟這兩個人一個是蕭絕的兄弟,一個是韓小宙的姐妹,他無法確定他們會選擇怎樣的方式。
“這事,讓我再想想吧。”
當蕭絕從莫寒的嘴裏得知杜小威曾經也為解救他們立了功之後,他的心裏升上了一絲複雜的親情,這個一直單純的兄弟,在關鍵時候他畢竟是做不到蕭楓的心狠,那自己究竟又該如何對待他呢?
當然,他的心底還有另一絲擔憂,依韓小宙和他的關係,她的心裏也會不舒服的吧?要不然莫寒也不會不願意當著她的麵問出這些話了。
莫寒走了,蘇醒過來的蕭絕,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走出病房的韓小宙,不久後卻出現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她接到了一個特別的電話,考慮過後她最終還是來了。
“小宙,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母女,我也沒臉來開這個口,可是造成今天你們這種姐妹相殘的悲劇,我有不可推卸的過錯,她做這一切,最終的起因都在於我,你們不願原諒我,我已經不再奢求了,但她畢竟是我名正言順的唯一的女兒,她媽媽在天上看著也不會饒恕我的,所以,我求你放她一馬,你能答應我嗎?”
咖啡廳裏,坐在韓小宙對麵的厲勝天已是泣不成聲,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了這樣的局麵,他此時對自己老是把商場上的得失放在第一位感到無比的後悔,如果他能再多關心自己的女兒一點,如果他能不這樣和蕭振山爭鬥,如果他能多花點心思來調解她們姐妹之間的怨恨,又何至於出現今天這種局麵呢?
“我放她一馬,她能放我一馬嗎?”
聽著厲勝天的請求,韓小宙的心裏卻不可避免地起了一絲淡淡的諷刺,同樣是女兒,他為了厲莉娜可以如此低聲下氣地來求自己,隻因她是名正言順的被他承認血緣的女兒,但自己呢,如果今天是自己害了厲莉娜,他也會如此做嗎?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再說了,厲莉娜對自己的恨,真的會因為這一放手而消失嗎?盡管蕭楓已死,但難保她不會再出什麼狠招,一個因嫉妒而失去了理智的女人,還能夠挽回嗎?自己又還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小宇的痛苦嗎?
“我向你保證,隻要你肯放過她,我就帶她去美國,再也不會回來了,行嗎?”
厲勝天的心一陣陣的往下沉,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其實他真的已經打算好了,隻要韓小宙同意,他自會做出一個公平的對待,對她們母女的愧疚,也該做一個了結了。
他看著韓小宙的眼裝滿了悔過的淚水,這個在商場上算計了一輩子的狠角色,終於是在這場骨肉相殘的悲劇裏幡然醒悟,此刻他的心裏,全是為自己贖罪的那種深深的自責。
“我知道,有些傷害不是說‘對不起’就能忘記的,是我強求了。我走了,謝謝你肯來見我!”
韓小宙陷入了沉默中,這種沉默卻讓厲勝天感受到了深切的悲痛,他控製不住地老淚縱橫地站了起來,為自己的自私再次向韓小宙致歉之後,顫危著身軀走了出去,那個倏地蒼老無比的背影,一直留在韓小宙跟隨的視野裏。
“你到哪去了?”
當韓小宙回到病房後,正想找她商量此事的蕭絕很納悶地問了一句,韓小宙卻隻是恍惚地搖了搖頭,並沒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