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發現他的小不點長大了。為了完成預定的目標,他開始故意疏遠她。時刻提醒她要保持一個正常女子的自覺。他知道她不開心。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以為她過一陣子就好了。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提出下山去曆練。
沒有挽留,因為他覺得那樣對她將來進宮,是有百益而無一害的。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擔心她涉世未深,受人欺騙。於是,他取了自己的精元煉入劍中,以便隨時能夠感應到她的安危。
隻不過,下山後的她再一次另他刮目相看。她總是一個接一個的給他驚喜,看著她獨自在江湖中玩得風生水起,他才知自己之前的擔心更本就是多餘的。什麼涉世未深?用人類的話來說,她根本就已經修煉成人精了。
似乎從那時起,他的視線就定在了她的身上,再也無法移開。如今,她突然移出了他的視線。他的心便再也無法平靜了。
他想她,想見她,想聽她叫他師父,想她窩在他懷裏撒嬌,想要看到實實在在的她。而不是眼前虛幻的影子。
呼啦!他翻身坐起來。隨手取過床頭的外衣胡亂套上,匆匆出去。
當地的官員前來覲見皇上。主院之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卻沒有他想見之人。
“皇後呢?”他隨手抓來一個仆人詢問。
“娘娘跟白神醫去了廚房。”
她去廚房幹什麼?難道飯菜不合她的味口?還是她要親手做東西給司徒旭吃?想到她為別的男人下廚,想到她會像喂自己一樣喂別的男人吃東西。他隻覺胸口一緊,呼吸一窒。
驀地,忘了自己身上有傷,他提氣往後院的廚房飛奔而去。衝進廚房,她果然在為別人下廚。潛伏在心底的妒忌之魔頓時抓狂。
“月兒,你在幹嘛?”
“師……”正在熬粥的月華,目瞪口呆的望著氣喘籲籲,滿臉憤怒,衝進廚房的師父。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人已經被他拖到門口了。
“出什麼事了?”她驚問。有人殺進來了嗎?
“跟為師走。”他不容拒絕的拉著她就走。
在另一邊煎藥的白石同樣莫明其妙的望著他們師徒。不過他卻沒有過來阻止。相反,他還揮手阻止了欲上前救人的暗衛。
被拉出了廚房,一路走到無人的花圓裏。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她大聲問道:
“師父,到底出什麼事了?”同時,手臂用力往後一帶,拉著他一個踉蹌,回撞到她身上才停下。
“咳咳……”緊接著便是一竄劇烈的咳嗽,他一手捂嘴,一手順勢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住。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氣的,他的胸口起伏不定,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可是,那隻圈在她腰上的手卻像鐵鉗似的緊緊箍著。
看他咳得那麼辛苦,她本能的舉手擋在兩人中間,生怕將他那脆弱的肺葉給擠爆了,盡量不讓他的力量傳回到他自己身上。
可是,她越擋,他的勁使得越大。像是怕一鬆手她就跑了似的緊緊的抱住她。直到把身體健康的她也箍得透不過氣來。她終於忍不住,皺著眉頭厲聲叫道:
“師父!就算你想勒死我,也該讓我死個明白吧!”
聞言,師父倏地一顫,箍在她腰上的手臂驟然放鬆,但是仍然沒有放手的意思。而且,他還將頭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咳咳!”
“到底出什麼事了?”她一邊為他撫背順氣,一邊擔憂的追問道:“師父是不是發現命運找來了?”以她對師父的了解,除非是關係到她的安危,否則一向淡定的他永遠也不可能如此反常。
“咳……月兒……咳咳……”
他一開口,便又咳了起來。她沒有再說話,隻要他想說就好。一手為他撫背,另一個肩膀則撐起了師父高出她的那部份身體的重量。默默的等著他咳完再解釋。
咳嗽聲漸漸息止,四周安靜得隻有風兒低喘的聲音。因為有她在懷裏,他狂躁的心漸漸平靜。剛才為什麼而來,他已經不記得了。
可是,還有一個人正等著他解釋呢!
“師父,現在好點了嗎?”她輕聲問道。
“嗯,為師沒事。”他的頭伏在她肩上輕輕應著。
“我們去那邊坐吧!”她扶著他往不遠處的一處停台走去。雖然她喜歡這麼抱著他。可是,總這麼站著,她的肩旁沉受力真的有限。
扶他在長凳上坐下,她挨著他坐著。
“師父,現在可以說說,剛才是怎麼回事了吧?”
“剛才?”他剛才隻想見她,想像這樣抱著她。對了,他似乎還妒忌得著點發狂……刷,蒼白的臉頰瞬間染色。好在現在是晚上,柔美的月光蒙朧得正好可以為他掩飾。
“對,剛才。”並沒有發現他的囧態,她側身望著他追問道。“你在擔心什麼?”
“剛才我見你在廚房……”
“然後呢?”她在廚房跟他的反常有關嗎?
“然後……”他腦子裏翻江倒海的搜索詞句。“然後,你現在是皇後,你得注意身份。”終於給他找到了說辭,他極力發揮道:“以後,下廚這種事交給下人做就好。你應該知道,那些個從小在皇宮裏長大的人,嘴刁著呢。就算你做了,人家也未必領情。所以,你沒必要為他這做些事。”
方月華聽得眼睛直瞪。直接抬手探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也不燙手啊!難道是雷殛後遺怔?不然,這麼了解她的師父,怎麼會以為她會去討好別人。
“師父你嘴裏的那個他是誰?”她明知故問。
“不是司徒旭嗎?”
“噗!”她忍俊不禁,“哈哈,師父以為我在討好皇帝,所以,才會那麼激動的拉我出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這幾日所做的努力也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