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某女不厭其煩的追問師父的密秘。
“師父您真的不記得有多少年沒下過山了?”
正在整理碗筷的手微微一滯,回過頭來直視一臉期待的徒兒,平靜的反問:
“月兒為何一定要知道這個?”
為何要知道?不是她八卦,隻不過這一路行來,她總覺得師父看周圍事物的眼神,跟她三年前初入江湖時非常的相似。那種腦子裏明明是對這個時代的街道,事態都有個雛形。可是真正看到時,又覺得不盡相同。還時常會有意外的驚喜的感覺非常明顯。這樣的表情出現在師傅的身上真的很可疑不是嗎?
“那換一個問題,師父今年幾歲了?”她很好說話的笑道。說出來或者都沒人相信,她與師父認識十三年,相處十年。至今除了知道師父名叫東方淳,姓別為男外,別的可謂是一無所知。連他年齡,生日,祖籍,她都不清楚。不是她不關心師父。這些問題她從五歲問到十五歲,得到的答案永遠隻有一個。“不記得了。”
她不止一次的懷疑師父與她一樣,是穿越來的。可是,她試過很多次。結果證明她家師父是純正的古代君子之典範。還是坐懷不亂那種!
然後,她又猜測師父可能得過失憶症。但是,結果表明師父的記憶超強。最終她隻能給他定性為,選擇性失憶。或者說,他故意避開那個問題,不想回答她。
可越是這樣,她也越是疑惑,越是想知道師父的一切。這些疑問一天不弄清楚,她就一天不能安心。其煩躁層度,僅次於吃不到師父的小豆腐。
東方淳靜靜地注視徒兒片刻,似乎看出她的煩悶。沒有再用那個一貫的回答敷衍她,而是鄭重的許下一個承諾:
“月兒放心,師父不會忘記你的。”
呃!什麼叫他不會忘記她的?這話怎麼聽,都讓她感覺隨時會被他遺忘。想想師父用淡薄而陌生的眼神望著自己的神態……她不由機伶伶的渾身一顫。
“不可以!”她蹭地跳起來,驚惶失措地撲過去從後背抱住他,以不容置疑的堅定語氣命令:“你可以忘了自己是誰,但是,決對不能忘了我是你唯一的徒兒這件事!”
突然被抱住,東方淳倏地一怔,身體頓時僵凝。不過,在聽完她的話後,僵凝的臉色漸漸淡化。嘴角微勾,眼底一抹難得一見的促俠倏閃而逝。放下手中碗筷,握住腰間的小手,輕輕扳開,轉過身去,雙手按在徒兒的雙肩上,剛好安慰她兩句。
某女得寸進尺,直往師父的懷裏鑽。還發出嚶嚶的哭泣聲:
“嗚嗚……師父,這世上月兒無親無故,就隻有您一個親人了。您怎麼可以忘了月兒!”
東方淳愕然瞠目,十多年了,他早知道這丫頭古靈精怪,為達目的,撒嬌耍賴,無所不用。可是,撒嬌撒到哭泣,哪怕是扮哭也是沒有過的。
看她哭得好不淒涼,似乎已經被他忘了。他頗有些被哭笑不得的再次承諾:
“好,師父答應你。可以忘了自己是誰,絕對不能忘了月兒!”
方月華的哭聲頓時變成了笑聲。她隻是放心不會被師父忘記了。卻不知她的師父將要為這個承諾負出怎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