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戴太久,就會長到臉,再想揭下來上,除非傷筋動骨扒皮。”
顧承之將頭倚靠在窗戶旁,輕聲的念著他所在的那個世界,有位偉人前輩所說的話。
“已經半個多月了。”
有些出神的想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他仍然沒有太大的實感。
無論是這副身體,還是這個陌生的世界。
優質的皮囊下是一顆無處安放的心。
這副身體的原主人與他的名字僅有“知”與“之”一字之差。
但是兩人的境遇確實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顧承知在上一世中,僅僅隻是一個離異家庭出生的普通男孩,經曆了每一個孩童都會經曆的普通童年,上完了普通的中學,考上了較好的大學,學習了小眾的心理專業,最後找到一份與專業完全無關的普通工作。
除了車禍這種不算普通卻又仍然有些普通的經曆,顧辰知的一生並沒有想象中的波瀾起伏。
但是,這副身體的主人“顧承之”卻不一樣。
與平常人不同的是,他在七歲那年便開始向職業棋手邁向了第一步。
沒有圍棋天賦。
這是所有教過他的老師所暗示的唯一共同點。
對於一個,從小便被父母希望成為一名職業棋手,並且還深愛著圍棋的人而言,這無疑最讓人絕望的。
“若是自己,恐怕就直接放棄這條路,老老實實的開始學習了吧。”
但是,就像少年漫畫的劇情一樣,他沒有放棄。
無數次少年組的成績不理想並沒有讓他放棄。
父母與圍棋老師對他並不抱有期望的話語,也沒有讓他放棄。
終於,在十六歲那年,他成為了一名“大器晚成”的職業棋手。
緊接著,便沒有然後了。
除了早稻高中的學生身份,和一些地方的路線。
這基本上便是顧承知繼承這副身體後,所能記得的全部。
其餘的,僅僅隻有已經烙印在骨子裏的圍棋技藝。
下課鈴聲響起,顧承之將課本合上後,放進了自己的抽屜裏。
國高
這是另外一個世界中,讓無數同齡人感到苦澀的地方。
沒有白天與黑夜,隻有兩個字“學習”。
當然,這是對於那種立誌要考上好大學的學生來講。
稍稍督了一眼離自己不遠處,幾個早已陷入夢鄉的同學。顧承之有些感慨。
在課堂上呼呼大睡是他上一輩子想也不敢想的事。
因為他對於學習的天賦,並不算多差,但也算不上多好。
隻有拚命的用努力,才能從那一場“選拔”中脫穎而出。
但是現在不一樣,顧承之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
憑借著上輩子碩士的學曆,到現在高一這個年齡,學習對他而言完全就是輕而易舉。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害怕被人懷疑。他都可以完全不來學校上學,就能取得絕對的好成績。
想到這裏,顧承之揉了揉自己俊逸的臉龐,有些感慨道:
“話說,這也是從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踏進學校吧。”
“那個……顧承之同學,小泉老師找你。”
一道略顯柔弱的聲音響起,顧承之抬頭看了對方一眼。
長長的睫毛,明亮的雙眼,以及絕對算得上是可愛的臉蛋。
“嗯好,謝謝。請問……你是?”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顧承之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道。
知道對方和自己在一個班級,但卻不知道對方名字這件事並不能怪他。
畢竟從高一上期開學,他就連續曠課了十五天。
還好與父母聯係後,以想要精進棋藝,為了參加即將開啟的圍棋比賽,而去現在自己的圍棋導師那裏進行特訓為借口。
拜托父母打電話向老師說明原因後,請了半個月的假。
隻是實際情況卻是另外一回事。
給師父打過電話,說明學業繁重這段時間暫時先不過來後,自己就窩囊的在家呆了半個月。
也多虧父母對“自己”信任有加,並沒有向師父求證這件事。
不然,因為不知道身體“原主人”的人際關係,而無法出門這種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畢竟對於現在的顧承之而言,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就算是父母,以及現在的圍棋恩師也僅僅隻有半吊子的記憶。至於手機裏其他聯係人,以及這個世界學生喜歡使用的line上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