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北冥也真奇怪,第一次來的時候,偏偏讓我們走到牢房裏去,現在怎麼走都不會。”羨魚看了看四周。
“臨殊說過瘴氣台是北冥的一道保護屏障,確定了我們都不是北冥的敵人,自然不會被帶去牢房。”
瞥了一眼此時一臉平靜的女子,總覺得她的性子稍微變得有些沉穩:“上次在國師府受傷,我昏迷了多久?”
“兩三天吧。”
“那這兩三天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麼?”
長記有些震驚地看著羨魚,他為何突然這麼問?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抿了抿嘴,支支吾吾地說:“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看著她微妙的表情,這裏邊果然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你最近說話有點奇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怎……怎麼會呢?我不還是這樣嗎?”
看樣子羨魚並不知道那些事情,長記麵色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看著羨魚一臉疑惑,便甩甩手,朝外邊走著:“好啦快走吧,別讓大師兄等太久。”
羨魚一邊思索一邊走在她身後,看著她的反應,肯定是有事情的,而且感覺不會是什麼好事,隻是她為什麼要這樣瞞著他呢?想到這裏,羨魚不禁有些擔憂。
到了北冥出口處,羨魚很自覺地亮出了他的攝靈刀,換了一副輕鬆的麵容,朝長記伸出了手:“上來吧,我帶你。”
“好!”長記點了點頭,便將手交到了羨魚的手心裏。
一把將長記拉到刀上,便“嗖”的一聲離開了北冥。
兩隻手環住羨魚的腰身,將腦袋貼在他的背後,看著眼前雲霧飛過,閉上眼睛,耳邊風聲呼呼,突然就好想時間就這樣停止在這一刻,不用擔心前方會有什麼磨難。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能不能就這樣平平靜靜地過完這一世?
突然感覺羨魚就在空中停了下來,長記依舊閉著眼睛,問道:“怎麼啦?”
半晌也沒有回應,長記睜開了眼睛,看向羨魚前方,立於前方的身影讓長記嚇了一跳。而此時羨魚已經瞪大了眼睛,腦袋一片空白地盯著那張猶如鏡子出來的臉。
“怎麼,看見自己,有這麼意外嗎?”來者輕蔑地勾著嘴角。
看見自己?羨魚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越來越想不通,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眼前這個男子的話。
“重裏孤你到底想幹什麼?”長記探出頭來,又害怕又氣憤地瞪著他。
重裏孤?羨魚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前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就是魑穀穀主重裏孤,他跟自己到底有什麼關係?長記又是怎麼認識他的?
重裏孤的身子緩緩浮動,一直到羨魚跟前,臉上一直掛著如同鬼魅的笑靨,笑得讓人忍不住打寒顫。他冷冷地說:“我什麼都不會做,隻是我總得讓這小子知道,我是誰吧。”
“我已經知道了你就是魑穀穀主重裏孤,就算你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但這也跟我沒關係。”羨魚強忍住了心中的恐懼,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哈哈哈!”重裏孤突然肆意地笑了起來,“你確定沒有關係嗎?”
看著重裏孤一臉挑釁,又看看羨魚,感覺他一直在強忍著,長記伸手喚出了那條銀白色的大蛇,自己橫坐到蛇身上,竄到重裏孤麵前,隔住了羨魚的目光。
“你走。”心裏害怕得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重裏孤向前靠近,饒有興致地勾起女子的下頦:“如此無禮,你就不怕我突然反悔嗎?”
一句話就把長記給鎮住了,瞪大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出,她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
“你離她遠點!”羨魚駕在攝靈刀上,便衝了過去,一掌打退了重裏孤。
退後了一些的重裏孤低頭看了看方才被打中的地方,伸出手拍了拍,便又看向羨魚:“你以為你能護得了她嗎?”
雖然心裏害怕,但這種時候,羨魚實在無法忍受了,咬咬牙便要衝過去,隻是很快就被長記擋住。
“羨魚,我們打不過他,你先別衝動。”回過頭的女子神色慌張,卻又透著些許鎮定。
看著眼前的二人相互著急,重裏孤不禁有些懷疑,這小子當真是自己分出去的一小部分嗎?不過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他又何必去煩惱這個,反正他是早晚要把他收回來的,而她也終究是要死的,現在他們如何,根本與他無關。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我們會再見麵的。”
他臉上的笑越來越顯得鬼魅,讓人恐懼,話一說完,便一閃就消失了。
長記一臉緊張,咬著下唇有些害怕地看著羨魚那張僵住的臉,難道,真的瞞不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