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恕泊水多嘴,您不能再讓神女重蹈兩百年前的覆轍。”緊緊地跟在臨殊身邊,泊水著急地不時看看臨殊臉上的神情。
而臨殊一語不發,隻默默地走著,臉色變得很難看。明明就知道他很有可能再要了她的性命,可為什麼她還是那麼相信他,甚至為了救他跟重裏孤定下那種條件。重裏孤根本就不會放過她,這件事情稍微動一下腦筋就知道是個圈套,她不可能沒有發覺。
到了水閣,臨殊一臉怒意地坐於榻上,泊水趕緊端來了茶水遞到他麵前。
“族長,喝口茶吧,待會兒泊水便去把那個叫羨魚的趕出北冥,叫他不再接近神女。”為主子叫屈,泊水臉上盡是怒意。
臨殊歎了歎氣,接過茶水喝了一口,便又遞回給泊水:“罷了,你好好看著長記,別讓她再受什麼傷害,我到下邊去待幾天。”
“族長,你……”
“沒事,我去靜一下神,好長時間沒有好好地睡一次了。”
看著從未逃避過任何事情的族長一臉失落,泊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隻得順從地點了點頭:“泊水明白了。”
說完,便行了禮,緩緩地走了出去。
臨殊眉頭緊皺,伸出手捏了捏兩眼之間的晴明穴。他又何嚐不想她離那個人離得遠遠的,此生不再受任何人威脅,可她的性子他早已清楚。雖然她已經和兩百年前的那個她性情大不相同,但在這件事情上,似乎他還是跟兩百年前一樣,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會兒之後,麵目恢複了平靜,出了水閣,便朝諦仙閣的方向走去。
水鷥林入口處,長記和羨魚正肩並肩地走了出來,朝著水閣的方向走著。
“話說回來,我怎麼一醒來就在空中,我們這是去了哪裏嗎?”羨魚一邊走著,一邊不時地看著長記。
“沒去哪裏!”羨魚問起這個,還真不好怎麼跟他說,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隻是重裏孤的一部分,若是這麼突然跟他說,估計他會受不了的。
“那我們為什麼要到北冥來啊?大師兄他們呢?”感覺自己昏迷之後,一醒來便有些奇怪。
長記支支吾吾的,有意無意地瞥了瞥羨魚,繼續說道:“大師兄他們還在北齊國,肯定在整治那個欺騙了我們的老家夥呢。”
“那我還是不知道我們到底去哪兒了,還有我剛清醒的時候感覺頭暈暈的,那個北冥臨殊又為什麼會跟我們在一起?”
“你能不能先別問這些了?咱們先去看看臨殊,跟他說聲謝謝,你這次受傷他還是幫了不少忙的。”雖然因為這件事情知道了羨魚的身份,但如果不是臨殊,恐怕自己和同伴早已死在那個叫水靈蠱陣的陣法上了。
感覺到女子在抵觸他的問題,羨魚心裏不禁泛起嘀咕,不過還是順從地說道:“好啦好啦,我不問,等以後有空了你再告訴我。”
見他終於不再追問,長記暗暗鬆了一口氣。前方便是水閣了,跟臨殊道個謝,然後在這北冥待一段時間,再看看羨魚想去哪裏。這樣灑脫自如的生活可真是太好了。
“長記姑娘。”
剛到水閣,便看見泊水恭恭敬敬地候在外邊,閣門緊閉。
二人對視了一眼,長記便看向泊水,問道:“臨殊呢?我們兩個找他。”
“姑娘,族長到下邊去歇息養神了,這幾日姑娘若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泊水來安排。”
下邊?長記一臉疑惑:“下邊是哪裏?”
“便是整個北冥的最底下,那兒可是我們北冥的禁地,族長閉關也是在那兒。”泊水回答著。
“好好的,臨殊怎麼突然閉關了?”長記更加疑惑了。
瞥了一眼羨魚,泊水便繼續說道:“族長此次並非閉關,隻是這段時間太累,需要安靜休息幾日,姑娘不必擔心。”
“那就算了吧,等他出來咱們再來找他道謝。”長記說著,便又轉而看向泊水,“我們知道了,他不在我們就自己在這北冥住一段時日,等著他出來就好。”
羨魚一臉不樂意:“要不是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我才懶得等他。”
覺察到泊水臉色不大好看,長記趕忙捏了一下羨魚,說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好歹人家救過你呢!”
說著便尷尬地衝著泊水笑了笑,趕忙地推著羨魚,朝別處走去。
無禮的家夥,看來族長真是不該救他。對著羨魚的背影恨恨地瞪了一眼,泊水一腳就對著羨魚踹出去,不能真的動手,這樣解解氣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