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兩腿毫不避諱地站了起來,拿出浴袍,為兩人穿好,就這樣,把她抱在懷裏,走出了這片曖昧的空間。
但兩人心裏的曖昧,卻已無法驅離。
昏黃的床頭燈下,潔白的絲被透著柔軟,那擺成心狀的花瓣,更為這個激情的夜晚,增添了幾分妖豔。
兩個身軀,開始交疊的纏綿。
幾乎是完全投入的,兩人的吻,難舍難分。
不停地燃燒上升的溫度,讓藍天,渾身,都是一片炙熱。
那礙事的浴袍,終於在紀正哲的吻來到她的尖挺時,無聲地解開。
看著她那完美的身軀展露在自己的眼前,紀正哲那深沉的眼神,透露出一種膜拜。
心血來潮地抓起身下的花瓣,撒在她身上的那一片雪白上,頓時,白,紅,交相輝映,成功地引發出,那早已壓抑不住的低喘。
近乎瘋狂的探索,藍天在那一陣又一陣更激烈的甜蜜折磨下,嬌吟地顫栗。
終於,是完全的屬於了對方。
紀正哲的汗水,從他那健壯的胸膛,跟隨著他的動作,滴到了藍天,那輕盈的顫抖之上。
之後,是深情的低喃,“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如此的幸福,好嗎?”
得到的,是嬌首蹭入他懷裏的反應,無聲的陶醉的點頭。
紀家客廳裏
紀母幾乎是不敢相信地看著一臉堅定的兒子,“什麼?你要和藍天結婚?你不是說,你們,沒有那種事情嗎?還是真如藍霓說的,她,就一直都是在勾引你?”
“媽,請你不要汙蔑藍天,我,早在和藍霓相親的那一天,就開始喜歡她了。我一直都在追求她,但是,在看到我和藍霓的新聞後,她拒絕了我的求婚。於是,我在失望之下,才娶了藍霓,隻是為了,滿足你的心願。但是,沒想到,藍霓竟然騙我這麼重要的事情,不過,我還是很高興,我終於可以提早結束這個痛苦的婚姻。現在,我已經非常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我,要和藍天結婚,而且,要很快。說不定,她,倒真的,有我們紀家的孫子。”紀正哲坦然地麵對著媽媽的指控,眼眸裏,盡是難掩的柔情,透露著,他的決心。
“為什麼?你才和藍霓離婚,就又急不可待地娶另一個藍家的女兒,還是一個私生女。我怕了,兒子,藍家的女人,我真的,已經不敢再要。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個婚姻,一點都不合適嗎?藍霓至少還有個公開的身份,而她呢,卻是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以後她們兩人的關係曝光,你就不覺得尷尬嗎?”紀母苦口婆心,她,實在是,接受不了藍天要當她的兒媳婦這個事實。
那天,她才那麼厲聲地辱罵過她,現在,要她和自己同處一個屋簷下,又叫她情何以堪?
盡管,那天是氣極而罵,但是,也是她的真心話。
她的身份,的確,配不上兒子,不是嗎?
兒子,對她,好像,確實是真心的,自己,還有其它辦法嗎?
“你不同意嗎?為什麼?就因為她的身份嗎?我是不會在乎的,如果你在乎,那我,隻能說,媽媽,你,讓我又一次失望了。藍霓給你的教訓,你還沒有吸取嗎?難道,你還想要我,錯過這個,我唯一,對她心動,會想與她結婚的女人嗎?”紀正哲有點失落的聲音裏,表達著他內心的強烈的失望。
為什麼,媽媽,現在,變得更加的難以理解。
他還天真的認為,媽媽,應該不會反對自己追求真愛的了。但沒想到,自己來時的不敢完全確定,還是靈驗了。
“我隻是向你知會一聲,我和她,如果你堅決不同意,我就會去公證結婚。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這,都會是我,不變的選擇。”堅定地說完自己的話,紀正哲轉身出了媽媽的房門。
藍天,應該等得心焦了吧。
果然,在客廳裏,看到了她,有點彷徨的身影。
溫柔地一笑,牽起她的手,安定著她不安的情緒,“走,我們回去。”
當紀母從房裏出來時,看到的,就隻是兒子把她護在懷裏的背影。
有點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她,陷入了沉思。
在一座很高級的墓園裏,一個掛著一副英挺的男人照的墳墓前,站立著一男一女。
碑前,放著一束很耀眼的白色的雛菊。
紀正哲一身黑衣,沉默地看著,這個已經長眠了二十幾年的親人。
閉上眼睛,他似乎還可以聽到,爸爸的呼喚,“哲兒,過來,爸爸回來啦。有沒有想我?”
緊跟著,是一陣胡須紮在他臉上的親昵。
他卻躲了開來,“爸爸,羞羞,男人,不親男人。”
“嗬,我們的哲兒長大了,是男子漢了,是嗎?那,讓爸爸親最後一次,好嗎?以後,絕對不再犯。”爸爸的話裏,透露著他的自豪。
“那,打勾勾,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我,都已經六歲了,我不再是小孩了。”稚氣的聲音,卻也有他特殊的倔強。
“好,好,好,我知道。我們,這是男子漢的約定。來,就最後一次噢,要親久一點的。”爸爸的溫熱的嘴唇,真的,在他的臉上,重重地,久久地,印上了一吻。
孰料,那卻真的,是他們父子之間,最後的一次親熱。
第二天,爸爸就因意外的車禍,去世了。
他再也沒有機會向他爸爸,說一聲,其實,我喜歡,你,每天回來都親我。
那個和藹的,溫情的爸爸,就那樣,在他來不及的悔恨中,永遠的睡下了。
“爸,今天我來看你,是想向你說一聲,我要結婚了。這次,是我認定的新娘,和您一樣,我也找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所以,祝福我,好嗎?”紀正哲跪了下去,對著那個好像在微笑的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拉著藍天的手,也把她扯了下來,“拜一拜,可以嗎?”
藍天順從的跪了下來,也對著他,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兩人離開的時候,忽然起了一陣大風,天色,好像,瞬間就暗了下來。
碑上那張剛剛好像都還在笑的臉上,此刻,竟充滿擔擾。
紀正哲幾乎是惱怒地捶了一下車前蓋,要死不死的,車子竟然在此時壞掉。
望了望天空,一片陰雲密布,豆大的雨滴,開始打在身上。
夏天的暴雨,說來就來,不是嗎?
聽著那一陣陣轟隆隆的雷聲,紀正哲皺起了眉頭。
這個僻靜的墓園,此刻,是一個人影也見不到。
叫車,也不會有人會來吧?
藍天終於忍不住下了車,她想去給他撐傘。
幸虧,車子裏,有這些備用物品。
來到他彎著的身後,看到他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粘在他的後背上。
“你來幹什麼?快回去坐好,我馬上就好了。”在發覺她在風雨中有點瑟縮地為她打傘時,紀正哲大聲地叫嚷著。
卻正好一陣雷聲響過,他的聲音,被湮沒在那巨大的響動裏。
天色,好似越來越暗了。
忽然,遠處好像傳來了一道光亮。
藍天看到了,有點欣喜地走到了路邊,那是車頭燈發出的光芒,竟然有人經過。
終於可以求助了,不是嗎?
對著那急馳而來的車子,高興地揚起了手。
又興奮地回頭,對著紀正哲大喊,“正哲,你看,有車來了。”
聽到聲音的紀正哲也驚訝地扭過了頭,轉瞬,卻心慌地發現,那車子,竟似失去控製般的快速,而且,是瘋狂地對著她衝來。
來不及多想,他猛地就衝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嚇傻的藍天的手,用被撞前最後的一絲力量,把她,推到了一邊。
藍天跌到了地上,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紀正哲被撞上車頭,然後,一個拋落,隨著那飛奔而去的車子,重重地跌落在地麵上,滾出很遠。
血,沿路滿地的鮮紅,但轉瞬,就沒有一絲痕跡。
那此時傾盆的大雨,把這一切,衝得非常的幹淨,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
藍天,就這樣,帶著撕裂般的痛苦,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他的身旁。
手,在顫抖,她,幾乎,不敢相信。
反應過來,她瘋狂地尋找著他的手機,終於,在他的褲袋裏,找到了已經濕透的手機。
卻發現,已經無法開機。
也不知跑了多遠,藍天終於看到了一個在雨中狂奔的人影,聲嘶力竭地大喊,“救人了,救人。”
拉住他,向身後的方向一指,嘴裏,掙紮著吐出兩個字,“墓園。”
隨後,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