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佳伸手握住她的,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張楊他是愛你的。”
莫可萱將手抽回,轉頭頭看著遠方,路旁還亮著燈,現在時間還不算晚,醫院裏還有些人進進出出的走著。張楊愛她,嗬,莫可萱自嘲的傾了傾嘴角,“張楊愛不愛我,我心裏清楚,他心裏清楚。”轉頭對上米佳的眼睛,“你心裏也清楚。”
“我……”米佳想說什麼,卻直接被打斷了。
“他當初為什麼和你分手,為什麼娶我你心裏在清楚不過了,後來再遇到你對你表現出來的對你表現出的情感和在意你也不是不知道,為了你,他不惜和我離婚,放棄了他之前一直所追求的……你說這樣的他心裏還會愛著我嗎?”莫可萱如此問她,米佳可以清楚的看見她那雙大眼裏還泛著閃亮的淚光。
“不,不是這樣的……”她可以感覺到張楊這段日子的改變,絕對不是向莫可萱說的這樣對她毫無感情。
“你不要再說我,我不想聽,為什麼為什麼,如果不是我,姐姐她也不會……”想到憐萱是為了自己去找米佳,所以才會出了車禍,莫可萱心裏就是一陣自責,那原本含在眼眶裏的淚水也不受控製的流落下來,捂著嘴有些哽咽的說道:“我……我就不應該告訴憐萱的,要不是為了我,她,她也不會……”
“你誤會了,張楊他愛你的,我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所以接觸的時間也相對比較多,但是最近一段時間我明顯發現他有些不對勁,整個人整天都恍恍惚惚的,有時候叫他好幾聲都沒有一點反應。昨天我聽憐萱說才知道他是因為你,因為你不理他所以才這樣的,試問下,如果一個人不在意兩一個人,他又怎麼會如此,你說是嗎?”米佳勸說道:“可萱,別去想以前過往的,想想他現在對你怎麼樣,難道真的一點愛都沒有感覺到嗎?”
莫可萱看著米佳,有些語塞,不可否認這段時間張楊對她真的很好,很細心很照顧,那看她的眼神也是帶著前所未有的柔情,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說服自己說可以和他重新開始,可是他真的能忘了米佳嗎?她沒有把握也沒有那份自信。
見她不語米佳繼續勸說道:“前段時間我看他心情不錯,問他有什麼事這麼高興的,他滿臉都是微笑的跟我說你同意和他重新開始了,他還說這次會好好的珍惜,他說這些的時候眉宇間透露出來的都是最真摯最自然的情感,我看得出來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回到你身邊一定不僅僅是因為孩子,更多的是他知道他心裏也是愛你的。”
莫可萱看著她,有些不確定,還著懷疑,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米佳伸手握著她的,轉頭看看不遠處站著的兩個男人,“你看看他現在,和之前簡直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這樣你還不相信他是愛你的嗎?”
莫可萱轉頭看看張楊,她當然知道他這幾天憔悴了許多,但是他真的像米佳說的這樣嗎?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當初和嚴昊結婚一點都沒有愛,如今這個男人卻是我這一輩子的愛和依靠。”米佳堅定的說道。
“你……”莫可萱有些訝然的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米佳淡淡的笑了笑,開口說道:“也許你不知道,當初畢業那天張楊和我說分手,在我還沒來得及為我那無疾而終的初戀悼念悲痛的時候我接到了我父親的死訊,那時候我的天好像一下子就崩塌了,快的讓人根本就毫無時間去準備,而撞死我父親的正是我後來公公的車子。”
“天哪,怎麼會……”莫可萱有些驚呼的說道,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當時我公公正從機場回來,我父親為了趕著去參加我的畢業典禮,不惜闖了紅燈,悲劇就那樣發生了。我知道這事並不怪我公公他們,那時候我更多的是自己內心的自責,因為要不是為了我,也許我父親也不會……”雖然這件事她已經看淡看開了,但是再次說起還是有一種忍不住想要落淚的感覺。抬頭看了看天,夏天的夜晚總是能看到很多很耀眼的星星,今天也不例外。
“當初我公公為了補償我,所以提議讓我嫁給嚴昊,嚴昊是在被逼不情願的情況下娶的我,那個時候他就像是我的浮木,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所以我們的婚姻開始並沒有愛,他不愛我,我亦不在乎他,所以我們的婚姻並沒有公開。”看著她認真的說道:“但是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事,比如人的情感,兩個原本毫無情感的人,一起生活久了,彼此習慣著彼此,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將對方放進了心底,不知不覺的愛上。所以我想說的是,日久生情真的是有一定道理的,更何況是以夫妻的方式一切生活著的兩人。我和嚴昊可以,為什麼你和張楊不行呢?”
莫可萱看著米佳,心裏想著她剛才的話,真像她說的那樣嗎?張楊對她也日久生情了嗎?
“別把自己逼太緊,別那麼不相信自己也別那麼不相信張楊,好好聽他說說,有些事情其實很簡單,隻是我們自己想複雜了,說清楚也就一句話的事。”這算是從自己和嚴昊身上學到的經驗吧,有時候千般猜測和萬般懷疑,待誤會解開的時候其實就那一句話的事,“給別人機會,也等於在給自己一個機會。幸福得之不易,稍一放鬆,它就有可能飛得很遠,到時候在想去抓去把握那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莫可萱看著她,沒有說話,現在的她還是無措,不知道是否真的就如她說的那樣,手緊緊的抓著裙擺,抿著唇。
知道她需要好好想想,米佳沒有去逼她,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挺著這麼大的一個肚子,一個人回去實在是不方便,別說張楊他會緊張擔心,我們也放心不下。就算不為別的,當作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想想讓張楊送你回去好不好?”
沉默了許久,莫可萱依舊沒有說話,有些困難的站起身,朝不遠處站著的人走去。
見她們談完過來,一旁等這的兩個男人忙不迭的上前。
“學長,你送可萱回去吧,她有些累了。”米佳開口對張楊說道。
張楊看看她又看看莫可萱,隻見莫可萱凝視著不遠處的醫院大門,沒有說好,但是也並沒有反對的樣子,忙不迭的連連點頭,對他們說道:“那我們先走了。”說完小心的攬著莫可萱直接朝醫院大門走去。
嚴昊摟了樓米佳的肩膀,說道:“我們也走吧。”
米佳點點頭,隨他朝醫院的停車場走去。
一路上米佳都沒有說話,頭靠著窗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點精神。中途經過一家粥店,考慮到米佳這一整天也沒有吃多少東西,停下車來打了碗清粥和幾樣小菜想著待回家一定要她多少吃點,不然他真擔心她這樣身子會撐不下去。
車子緩緩開進地下室,挺好車位,熄了火,將鑰匙拔出,嚴昊提著粥準備下車,卻一點沒見米佳有所動靜,依舊是剛才的姿勢,頭靠在車窗上,兩眼無神的看著,沒有焦距沒有目標。
“米佳……”嚴昊輕聲喚道,手輕輕的撫上米佳的臉,帶著些疼惜。
米佳緩緩的抬眼,對上嚴昊那雙帶有疼惜的眼,愣愣的沒有說話。
嚴昊努力的扯出一個微笑,柔聲說道:“到家了。”
點點頭,沒有說話,機械的伸手將安全帶解下,機械的開門下車,一切都顯得有些被動,機械生硬的沒有一點點情感。
開門進去,讓米佳先坐到可他的沙發上,嚴昊先將粥盛放到碗裏,將小菜等全都裝碟盛好擺放到餐桌上,待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再拉著米佳一同往餐廳走去。
米佳機械的舀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裏喂著。嚴昊心疼的看著如此的米佳,伸手握住她的,“別這樣米佳,你這樣讓我好心疼。”
米佳愣愣的看著他,眼裏不自覺的閃著淚水。
“憐萱她會好的,這不是你的錯,不是。”知道她現在心裏在想著什麼,嚴昊也隻能這樣安慰著。
米佳搖著頭,抽泣著道:“不是……是我,是我的錯,不是我憐萱她現在也不會躺在醫院裏,你說我怎麼這麼壞,當初爸爸也是因為我才闖了紅燈,現在憐萱她……”
“不是的,是意外,一切都是意外,你不想,我們大家都不想的。”嚴昊繞過桌子,坐到她的身邊,為她輕拭著臉上的淚水。
“莫振勳說得沒錯,就是因為我,憐萱不該救我的,應該讓我被那車子撞的,現在躺在那的人應該是我才是,應該是我的,是我害了憐萱,是我害了她……”
嚴昊板過她的身子,迫使她於自己麵對麵,帶著怒氣,朝她吼道:“我不許你這樣說,不許。你要是真的有事你要我該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辦。”如果她真的有事,他會發瘋的。
米佳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發狂的男人,放聲哭了出來,“昊……怎麼辦,怎麼辦,憐萱她還躺在醫院裏……”
嚴昊憐惜的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眼眶也開始有些泛紅,疼惜的輕撫著她那秀發,不停的告訴她說,“沒事的,會沒事的,憐萱她一定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靠在他懷裏,米佳一直哭一直哭,她知道嚴昊在安慰她,她也希望嚴昊說的都是真的,可是心裏還是隱隱的不能安心。
將哭累了睡著的米佳抱到床上,嚴昊一個人躲到書房裏,將門關嚴,沒有開燈,摸索的從抽屜裏拿出他之前準備的煙,打火點燃,深深的吸上一口,濃鬱的煙味一下在整個房間內彌漫開來。
警方說不是一般的車禍事故,那究竟是誰想如此致米佳於死地,以米佳那樣溫和的性子,應該不會同什麼人有如此深仇大恨才是,可是為何……也許明天他該去一趟警察局,如果真的像警方說的那樣,那這肇事者一天沒有落網他一天不能安心。
第二天一早米佳自動醒來,一起來就說要到醫院裏看看,嚴昊沒有阻止,換了身衣服直接把她送到醫院裏去。自己則直接去了警察局。
“警察同誌,案子有什麼進展了嗎?”嚴昊進門直接開口問道。
一為中年幹警抬頭看了看嚴昊,說道:“你來得正好,本還想去找你們。”
“是案子有什麼進展了嗎?”嚴昊急切的問道。
“你先別急,沒這麼快,但是有些線索了。”讓嚴昊先坐下,然後倒了杯水給他。
“什麼線索?”現在嚴昊關心最多的還是案子的事。
陳警官將早上電腦部剛彩印出來的一組照片遞給嚴昊,解釋說道:“這是剛才電腦部剛剛從那路邊的監控上截圖下來打印出來的照片,通過這組照片我們略微可以看清楚當時在開車的是一個女人,你看看是否是你們認得的人。”
嚴昊拿過照片,那照片經過放大,基本已經有些失真了,看起來整個有些模糊,而且那的女人當時是坐在車裏的,透過車窗去照本來就不是很清晰,嚴昊皺著眉頭,看了半天也沒有具體看出個所以然來。
“可以認出來嗎?是你們所熟識的人嗎?”陳警官問道。
嚴昊搖搖頭,說道:“太模糊了,看不太清楚。”不過放遠了看到覺得這一身影多少有些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陳警官點點頭,照片確實是迷糊了些,這樣要他認人確實有些強人所難,長歎一聲,說道:“那也隻能從這車輛信息入手了。”就怕有人有心預謀這起案子,連這車牌也很有可能是偽造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案子也有些棘手了,畢竟案發的時候還是上班時間,當時周邊的目擊者並不多,而且那肇事車子出事之後在第一時間就逃離了,如果這車牌是事先準備好的,那麼這條線索就可以由此就斷了。“你在仔細看看,真的沒有一點印象嗎?”
嚴昊再認真的看了會兒,還是搖搖頭,說道:“真的沒什麼印象,而且我太太她的交際範圍本來就不大,而且她的性格溫和,我想不出會有誰和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陳警官,你真的確認這起事故不簡單嗎?”到現在嚴昊還是有些無法相信有人要故意開車撞米佳,想致她於死地。
“以我幹了二十多年的警察,我可以肯定這起案子絕不簡單。”陳警官肯定的說道。
嚴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重重的吸了口氣,轉頭對著陳警官認真的說道:“那就拜托您的了,有什麼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嚴昊從警察局裏出來,雖然看不清楚那照片裏的臉,但是他總覺得那照片裏的女人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當嚴昊再回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在莫憐萱的病房裏進去搶救。莫憐萱早上的時候突然發起高燒,心肺功能也開始下降,還好護士即使發現,現在醫生正在進去搶救。病房外麵也有些亂,莫氏夫婦,莫可萱和張楊,幾乎都到場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帶著緊張和擔憂,莫振勳握緊著拳頭,眼睛直直的盯著病房裏,米佳一個人一臉擔心的坐在長椅上,左手糾結的抓著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