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昊頹然的坐回到椅子上,許久才黯然的開口說道:“米佳對我有些誤會……”雙手煩躁的扒了扒自己的頭,現在的他早已經顧不上什麼形象了。
“難怪我之前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瘦了很多,敢情是被你氣的。”莫憐萱沒好氣嘀咕的說道。
大家都知道她瘦了,隻有自己後知後覺的才發現,看來他真的是個很不合格的丈夫,嚴昊在心裏自嘲的想著。
“米佳,下班了還不回去?”對桌的同事收拾著東西,見米佳還埋頭做著報表開口問道。
“嗯,就回去了,你先走吧,我把這個弄好。”衝她淡然一笑,米佳說道。
“別這麼拚了,你這樣拚命老板還以為我們工作不認真呢。”同事如此說道,臉色並沒有什麼笑意,語氣聽來甚至還有點鄙夷和不滿。
米佳自然不是笨蛋,當然聽得出她話語中的意思,“我……”想解釋卻被打斷。
“沒別的意思,你也別多想,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笑意隻是在臉上,並未達到眼底,拿過桌的包轉身朝公司大門走去。
長長的歎了口氣,看著手裏的報表,被人那麼一說已經沒有在做下去的興趣了,她並不是想出風頭爭表現,她隻不過是想借由著工作好不然自己胡思亂想什麼,卻沒想過這樣也會惹來別人對自己的不滿。搖搖頭將未完成的報表收起,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很急要的東西,做不做遲幾天做都沒有什麼關係,隻是她沒事找事做罷了。
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其實今天米佳心裏是有些點忐忑不安的,早上她讓快遞公司直接把離婚協議書連同著和宇揚在她手中的股權轉讓書一起寄給了嚴昊。她不知道嚴昊收到後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她隻是想早些將這事了結了。
六月的天就是如此,晝長夜短,雖然已經快六點多了,可是出來還是可以看到夕陽遺留著的餘光,通紅的照亮了半邊的天,地麵上還帶著未完全褪去的熱氣,微微的晚風吹來給這有些炎熱煩悶的天氣帶來一絲涼爽。米佳撩了撩額前那被風吹亂了的頭發,邁下階梯朝人群走去,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路邊停著的黑色寶馬裏,嚴昊幽深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米佳,就像莫憐萱說的,她又瘦了,瘦的讓他有些心疼。打開車門,嚴昊邁步走向米佳。
看著迎麵過來的嚴昊,米佳知道自己是該走的,可是腳像是讓人灌了鉛似的重的她跟本沒有離去離開。幾天沒見他好像憔悴了,頭發淩亂著,麵上還有著沒有及時刮去的胡渣,心裏暗暗的有絲生疼。待嚴昊走近她身邊,一股濃濃的煙味隨之飄到米佳的鼻中,他又抽煙了,皺著眉米佳在心裏輕輕的嘀咕道,她知道他一有心煩的事就會抽煙,她之前不喜歡他抽煙,就是因為不喜歡看見他心煩。那現在他是在煩惱自己嗎?還是蘇雪也讓他並不快樂?米佳在心裏猜測的想著。
嚴昊看著她,想把她擁進懷裏抱著,手才剛伸到半空,米佳一個側身躲開,手生生的被打住停在了半空,咬著牙,整個人緊繃著。
米佳看見嚴昊整個人緊繃的有些扭曲,那麵部的肌肉幾乎可以看出那僵硬的程度,雙手慢慢的收回放在腿的兩側,緊緊的撰在手裏那關鍵開始有些泛白。米佳的心狠狠的抽痛一下,甩頭米佳命令自己硬起心腸不要心軟,“離婚協議書都收到了吧,簽了字,約個時間我們去辦理一下手續吧。”其實這些話句句都像鋒利的刀似的狠狠的紮入米佳的心裏,但是即使在痛她還是強裝著鎮定沒讓自己露出絲毫。
手握得更緊了些,嚴昊有些困難的重重吸了好幾口,“協議書我撕了,我早說過我不會和你離婚。”
“那我明天再給你……”
“你寄一次我撕一次。”瞪著米佳嚴昊恨恨的說道,咬著牙,似乎她要是再說出一句他不愛聽的,他就能把她給吃了似的。
“何必呢。”夾在兩個女人間他不累嗎?轉過頭不去看他,神情有些淡漠。
她眉間透露出來的淡漠和黯然讓嚴昊有些心慌,板過她的身子,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放軟了語氣,帶著懇求,同她商量的說道:“別胡思亂想,我和蘇雪真的沒有什麼,我答應你,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處理好她的事,我也答應你我們暫時分開彼此好好冷靜思考一下,但是不要輕易放手,不要輕易說離婚好嗎?”
米佳愣愣的看著他,他這樣如此卑微帶著懇求的語氣讓米佳一時答不出話來。
“米佳。”身後莫振勳從銀灰色的轎車開門下來,衝著米佳揚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