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

東方剛剛現出曙色,利飄雪便依晚藍之前的叮囑,親自去到她帳裏,喚了硬撐至半夜,便已因連日疲憊而招架不住,因被眾人硬勸了回帳休息的晚藍起身。

“現在戰況怎麼樣了?”驟然被叫醒,晚藍明顯迷糊了一下,方反應過來,忙不迭便急聲問道,說著也顧不得利飄雪還在場,她一把抓過床頭的外衫,便胡亂穿起來。

起身輕柔的動手為她整理好了衣襟,利飄雪方將自己的薄唇扯出一個優美弧度,心情大好的道:“楚軍雖不至於全軍覆沒,也相差不遠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聞言晚藍不由忘情的歡呼起來,心裏更是霎時布滿了巨大的成就感,現在那些將士,總不會再說出“楚軍就是她引來”之類的混帳話,對她口服心不服了吧?

“我瞧瞧去!”扔下這句話,晚藍便欲大步往外衝去。

不想卻被利飄雪一把拉了回來,“你就這樣頂著一頭鳥窩似的亂發出去?”

幾乎是在下意識的抬手爬上自己腦袋的同時,晚藍便意識到自己是被他揶揄了,隻因她的那一頭平時完全可以去拍洗發水廣告的秀發,此時的觸感仍是那麼光滑而柔軟。

嗔怒的白了他一眼,晚藍沒好氣道:“當真跟著白輕雲混久了,連你也變壞了?”心裏卻是很有幾分甜蜜的,想不到利飄雪也會說玩笑話?這要傳來胤國的朝堂上,隻怕滿朝文武都要跌破下巴吧?!

利飄雪卻不以為意,仍是微扯著嘴角,道:“不過是看你才剛起來,沒有精神,想逗你一笑罷了。”

呃?逗她一笑?“冰山”忽然說出這樣略帶幾分傻氣的話來,她還真是有點兒不能適應呢。

悶笑著抬起頭,晚藍本來是想說幾句話調笑他一番的,卻不料,一抬頭便對上了他深邃的雙眼,尤其那裏麵還帶有幾分顯而易見的寵溺和深情,她的心忽然便軟得似一灘春水了。

噏動著嘴唇正欲說點兒什麼,忽然就聽帳外一個高叫著的男聲越傳越近,“王爺,王爺,宗將軍請您和軍師趕緊過去呢!”

一帳的旖旎攸地被打斷。

臉紅紅的跟著利飄雪到得昨夜他們觀望戰局、發號指令的那處江邊,晚藍驚喜的看見,昨夜還被楚軍的船隻填得滿滿當當的渭水江麵上,此時已恢複了往日的風平浪靜,隻除了水麵上不時飄過的少許幾塊燒得半黑不黑的舢板和幾根圓木,在訴說著昨夜戰況的慘烈和壯觀。

盡可能的踮起腳尖,晚藍開始極目遠眺起對岸的局勢來,奈何兩岸隔得太遠,遠非她的目力所能及到,她隻能徒勞的退到了一旁。

像是知道她的心事一般,利飄雪忽然小聲附耳過來道:“我已派了一小隊士兵渡江,去對麵打聽楚軍現下的境況了。”

自他口裏呼出來的熱氣,讓晚藍的心忽然一陣悸動,才剛降下溫來的臉,霎時又恢複到了先前的高溫。

緊著退後了一大步,她才“嗬嗬”幹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想利飄雪見她退後,偏又跟著向前垮了一大步,口內猶似笑非笑道:“幹嘛忽然離我那麼遠?我會吃了你?”實則心裏卻是悶笑不已,他忽然發現自己越來越熱衷於逗她這件事兒了。

“呃,不會……”被他的笑容弄得失了片刻神的晚藍,不由喃喃道,心裏卻在好奇,怎麼這家夥越來越愛笑了?她怎麼不知道他的笑神經原來這麼發達?

利飄雪浸著淡淡的笑容,正欲繼續逗她,忽然一張大臉便攸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不是白輕雲,又是誰呢?

一秒鍾之類恢複了平日冷冰冰的自己,利飄雪的聲音更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你很閑嗎?”

“不不不,我都快忙死了!”白輕雲大言不慚的說完,旋即又壞壞一笑,方繼續道,“不過,欣賞一下你們談情說愛戲碼的時間,我還是抽得出來的……”

話音未落,利飄雪的右掌已經快如閃電的揮了出去。

白輕雲身形一閃,早有防備地悠然避開了。他的動作一如他的名字,既輕且快,瞬間便如飛羽般劃開了丈遠,看似漫不經心,卻在無意之間將利飄雪攻擊的方向引離,避開了不會武功的晚藍……雖然以利飄雪的身手和他看重晚藍的程度,他是怎麼也不可能會傷害到她的。

“哈……”無精打采的打了一個哈欠,晚藍很沒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單手托腮,開始補起眠來。反正那兩個家夥一旦打起架來,沒有一時三刻,是結束不了的,那她還是爭分奪秒的補個美容覺吧,要知道她已經快二十六歲“高齡”了,再不好好愛惜一下自己這張臉,那可就真是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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