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

雖然早已預料到會有一場硬仗打,也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晚藍仍是被太後和皇後突然襲來的行動,弄了個措手不及。

這日天才大亮不久,晚藍正和芷雲並容月一道,遣了眾人關了門在屋裏用早膳。

那容月自晚藍和芷雲離京後,一直乏人看顧,隻賴著惟一知情又受了晚藍囑托的小德子,每日悄悄送來的少許飯菜和茶水為食,兩月下來,已堪堪瘦了一大圈兒。晚藍和芷雲看得可憐又可歎,自回來後便頓頓飯喚她過來一道食用,隻盡量避著眾人的耳目罷了。

還未吃到一半兒,原本緊閉、裏麵還上了鎖的房門,忽然被人大力撞開,連一旁的窗戶都跟著抖了幾抖!

晚藍正要發怒,抬頭卻見是太後和皇後,領著一大群太監宮女,氣勢洶洶的硬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群麵露驚慌之色的鸝鳴宮宮眾。

短暫的驚慌過後,晚藍很快鎮靜下來,先不由分說將容月塞到了桌子下麵,然後輕聲對芷雲說了一句:“千萬照顧好你自己。”這才轉頭不卑不亢的道:“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好大陣仗,隻不知大清早就這般吵著鬧著駕臨臣妾的鸝鳴宮,卻是所為何事?有什麼事兒吩咐臣妾一聲兒不就完了嗎?”現在不是跟她們硬碰硬的時候,楚禦天不在,一旦爭鬥起來,她連個救場的人都沒有。

皇後本是個沉不住氣的,見晚藍並無懼意,先就怒道:“賤人,死到臨頭了,你還敢嘴硬!”說著掄圓了胳膊,就要招呼到晚藍臉上去,卻被早有防備的她一把架住,旋即冷笑道:“皇後娘娘又想被禁足了嗎?”她是不想跟她們硬碰硬,卻也並不代表她的尊嚴可以任人踐踏。

此語卻是惹得皇後怒上加怒,尖叫著“你少搬出皇上來壓我!”便欲掄出另一隻手。

“好了,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麵,一點臉麵體統不顧,哪裏有一國皇後的樣兒!”關鍵時刻,還是太後發話了,看向皇後的眼神,更是於嚴厲之外,更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皇後不敢再造次,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了一旁,然看向晚藍的目光,仍是恨恨的。

訓完自家侄女,太後方轉頭看向晚藍,卻僅僅是看著,一直不開口說話。

就在晚藍正要開口諷刺她是被自己的美貌迷住所以看呆了的當口,忽然聽她一聲暴喝:“來呀,將這個淫亂後宮、私孕孽種,還敢欺瞞皇上的賤婢,給哀家拿下!”

一大群肥頭大耳的太監應聲衝進來,老鷹抓小雞似的擰起芷雲,便要往外麵拖,晚藍見狀忙幾步上前,伸開雙手擋在其前麵,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待皇上親封的雲妃娘娘,尤其她還身懷皇嗣,你們是想被誅九族了嗎?”她真後悔,當初沒在楚禦天請求她原諒時,為芷雲先領下那封妃的旨意,不然現在他們也不敢隨意對皇帝的妃子動手了。

“雲妃娘娘?”太後冷笑道,“哀家怎麼不知道,我大楚何時又多了個雲妃娘娘?不要以為肚子裏有個來曆不明的野種,就可以妄想得到皇上的冊封了!隻要有哀家在一天,你們這對低賤的主仆,就別癡心妄想!”

晚藍亦冷笑道:“太後我告訴你,皇上對他這個孩子可看重得緊,要是她母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隻怕誰也承擔不了那個後果!”眼下的情形,讓她隻能寄希望於可以以楚禦天的名義,來威脅到已喪心病狂的太後和皇後了。

太後仍是冷笑:“你口口聲聲說這個孩子是皇上的,到底憑的是什麼?哀家昨兒已將那隨駕的敬事房太監召了回來,他說並沒有芷雲那賤婢侍寢的記錄。既是沒有侍過寢,又何以能懷上皇嗣?不知道是與哪個野男人苟合而得來的孽種,倒敢來冒充皇嗣,真是好大的膽子!哀家是絕不會坐視此事不理的,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我大楚皇室的列祖列宗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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