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武州,靈源宗。
“李師兄早!”
“驚蟄師兄極少出靈田今日怎有雅興來外山了?”
一幫身著相同質地淺藍長衫,滿目朝氣的少年懷中捧著不少祝祀擺件,和煦問道。
如出一轍的淺藍衣衫,但生得俊雅不凡的李驚蟄語似暖陽,拱手道:“今日是靈田看守弟子領取供奉的日子。”
“好,我等還要去外山擺放祭祀山陣,這幾日山門借於擎延國的秘典就要歸山了,屆時掌門要親自供祭天地祖師,我等師兄弟還需加快手腳設置祭典,便不能多聊了。”
“師弟忙著便是,等日後有空路過靈田在一起飲茶。”
“那是自然,自打臨江師叔下山之後,這十餘年玄字七號靈田隻有李師兄一人打理,甚是辛苦,我等有機會一定要去幫忙的……”
體態頎長的李驚蟄微微頷首,一雙丹鳳眸子寫滿了和煦善意,跟在眾人身後,步履輕緩,不緊不慢。
“咕咕……”
不遠處,一隻巴掌大小的錦毛鬆鼠正蹲坐在樹下,一雙爪子揉搓在一起,眼巴眼望的看著眾人身後的瘦削身影。
感受著錦毛鬆鼠那滿是渴望的目光,李驚蟄不由得輕笑,目光打量過身前一行正在談笑風聲的少年,不動聲色的屈指一彈,一枚淡紅色山果悄無聲息的飛出。
錦毛鬆鼠喜出望外,翹著一雙爪子將山果接下死死的抱在懷裏。
圓滾的獸目警惕的掃向四周,見無獸注意,迅速將山果塞入嘴裏,原本毛茸茸的腮幫鼓脹起一側,極為嬌憨。
心滿意足的錦毛鬆鼠兩隻小爪子學著作揖動作,朝著李驚蟄接連拜了數下,才往後一滾消失在山林間。
身前少年有人瞧見了鬆鼠跪拜的一幕,隻不過在他們眼中,鬆鼠拜的是身後的神仙府邸,並不是同穿淺藍衣衫的瘦削青年。
一行人中有人感歎:“最近幾年,山間多了不少靈智頓開的山獸,我靈源宗不愧煉氣仙府,光是流露出的機緣便可點化野獸,果真不凡啊!”
這話一出,一眾少年皆是讚歎不已。
一道極為淡薄的金光從錦毛鬆鼠消失的方向飄回,電射一般沒入李驚蟄眉心,眉心處一抹金光明滅,在陽光的照耀下,極不顯眼。
習以為常的李驚蟄臉上仍是那副終年不變的和煦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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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頎長身影漸漸離開了人群,拐入一片寫著‘玄字七號’的靈田內。
靈源宗的靈田按照靈力濃於程度分為天地玄黃四級,每一個等級又分出不同的序列號,每一篇靈田都由專門的弟子進行看守,稱為靈田看守弟子。
大靈田需要三五人,像玄字七號這種,一人便足以了,很不幸,李驚蟄就是那一個人。
“這%&…”
脫離人群後,李驚蟄那臉程式化笑容漸漸散去,取而代之是不少苦澀,自打進入靈田範圍,李驚蟄嘴裏就在嘟囔著什麼,大體上聽不出來是什麼,隻能隱約聽出一句:
“離著長生,還差得遠啊……”
“誒……”
李驚蟄掂量著著儲物袋裏資源的數量,垂頭喪氣地走向靈田中間一座略顯孤零的竹屋。
咚……
竹屋房門剛被李驚蟄推開一個縫隙,一陣極為厚重的鍾聲在山頂響起,這是靈源宗守山鍾,唯有在遭遇危機的時候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