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這次將陶瓷罐子蓋子小心的蓋嚴實,然後又放回到了床下麵,等到這一切完成之後,老先生鬆了口氣,然後坐到了凳子上,捶起了自己的背。
安然見狀趕緊上前,伸手幫老先生捶著,老先生笑了笑,舒服的眯上了眼睛,“還是你捶的最舒服。”
安然笑了笑,“那您幹脆搬去跟我住好了,我可以照顧您啊。”
老先生自從跟安然認識之後,教給了安然很多的東西,所以在安然的心裏,老先生就像是師傅一樣的存在。這已經不是安然第一次提出讓老先生離開這裏了,但是每次老先生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我在這裏生活了快一輩子了,老了老了,人就不想動了。”老先生緩緩說道,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說吧,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兒?”
安然聽聞老先生主動提起了話題,手裏的力度稍微的輕了些,小心的開口,“其實是我一個朋友……被下了降頭了……”
老先生聽聞立刻回了頭,“什麼朋友?”,老先生知道如果不是這個人十分重要的話,安然不可能這麼遠來找自己幫忙。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解降這件事有多麼危險。
安然猶豫的將綠弗的名字說了出來。
“綠弗!”可是安然沒有想到老先生的反應竟然會這麼的大。
“您認識?”安然疑惑的問道。
老先生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了,所以微微低下了頭,掩蓋了下自己的情緒,“大理國的郡主,那麼受寵,怎麼會不認識。”
然後安然才反應過來,這裏離大理國很近,他們聽過綠弗的名字也不足為過。大理國就在苗疆部落的西南邊,離這邊也就是一百公裏左右。
雖然離的這麼近,但是雙方是從來沒有過來往,一直都是各自過各自的。苗疆部落是一直懶得理會大理國,在他們眼裏,那根本就不算是什麼,而大理國也一直都是不願意招惹苗疆部落,雖然他們部落並沒有多少軍隊和人數,但是他們下蠱和降頭的本領可是讓人很是頭疼。所以雙方一直都是很平靜的狀態。
“那您願意……”安然猶豫的開了口。
“什麼時候出發。”老先生立刻說道。
安然沒有想到老先生竟然會這麼快的同意,頓時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因為他還以為至少要說服一陣子的。
“什麼時候走?”老先生見安然沒有反應,又問了一遍。
安然立刻反應了過來,“哦,如果您方便的話,馬上就走,因為那邊的情況挺緊急的。”
作為一個降頭師,老先生自然知道情況緊急指的是什麼,所以馬上站了起來,“那就現在走吧。”說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老先生要準備一些東西,而這些安然並幫不上忙,所以就隻是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綠弗郡主,她到什麼情況了……”老先生收拾著東西,緩緩開口問道。
安然照實將情況複述了一下,老先生聽聞點點頭,“那應該還來得及。”
而這個時候君淩這邊已經是手忙腳亂的了,綠弗的情況越來越差,一開始的時候雖然是瘋癲的,但是眼睛還是清明的。
但是這幾日,綠弗的眼睛明顯的開始變白了,原本黑色的眼球開始慢慢的變得汙濁起來,齊豫看到的時候就知道情況嚴重了,所以趕緊將安栝找了來。
安栝看到綠弗的時候,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快把她按住!”
齊豫聽到安栝的話,趕緊將綠弗死死的按在了身下,可是綠弗並沒有停止身體的掙紮。有的時候甚至直接就咬住了齊豫的肩膀。
每當這個時候,齊豫也不閃躲,就隻是讓綠弗咬著,因為綠弗一旦是咬住的話,身體的掙紮就會稍微的輕一些,這樣她的痛苦也會減少一些。雖然齊豫的痛苦相對就增加了,但是這也算是為綠弗分擔一些了。
安栝見此,趕緊將箱子裏的小匕首拿了出來,放在蠟燭上燒了一下,然後將綠弗的胳膊抽了出來。
齊豫看到安栝的動作,心立刻就跟著提了起來,“你要幹嘛?”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安栝說著,將匕首慢慢的放在了綠弗的手臂上,雖然他也不想這麼做,但是放血是現在唯一可以拖延的辦法。
齊豫也清楚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心疼綠弗了,所以將頭扭了過去,不願意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