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噠”的一聲,淩紹的心也沉靜下來,嘴裏有藥的苦澀,嘴唇上卻有粥留下的香味,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回味之餘,他似乎想起來了。
那年嚴曦剛跟他領證不久,迫於淩守業的壓力,他做什麼都不行,把一些原因歸結到嚴曦的身上。
對嚴曦,除了平日裏冷言冷語甚至是言語上的羞辱以外,便是出去喝得酩酊大醉回來之後的瘋狂泄欲。
記得那一次,好像是周嵐嵐消失了,人間蒸發一般的那天。
他開著一輛布加迪威龍到淩家別墅,家裏的傭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站姿端正,恭敬地異口同聲:“淩先生好。”
“那個女人呢?”淩紹一雙墨眸變得猩紅,足有要人命的勢頭。
“夫人……”張嫂剛開口,被淩紹的眼神嚇住了,趕緊換了稱呼:“那個女人……在新房。”
是了,“那個女人”便是嚴曦。
即便她成功嫁給了淩紹,成為了淩家的少奶奶,除了在淩守業的麵前,誰都不可以稱她一聲“夫人”,隻能以“那個女人”來代替。
用淩紹的話來說就是……她不配。
淩紹抬頭看著新房的方向,長腿邁出,來不及等電梯,三個台階一步,很快便上了二樓,來到他們的新房。
門突然被打開,動靜甚大,嚴曦正在化妝,因為約了林芸要出去逛街,看到他突然回來,心頭一驚。
他從來不會大白天進來新房的,尤其是需要上班的時候,更何況,他對自己已經到了厭惡至極的地步了。
“你怎麼回來了?”嚴曦停下手中塗口紅的動作,一雙眼睛充滿著疑惑,問道。
隻見淩紹衝著她走過來,她也站起身來,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便被人緊緊掐住。
“你……怎麼了?我又做什麼了嗎?”嚴曦眼底盡是驚恐,更多的是愕然,忍著喉嚨的窒息感,問道。
是的,她用的是“又”字。
因為,淩紹每次生氣,都會說是因為嚴曦,是她在背後搞鬼挑唆。
這次,或許也是一樣。
“你也知道你做了什麼?嵐嵐哪裏對不起你了?你非要把她往死裏逼!”
果不其然,又是因為周嵐嵐,把錯誤歸結到她身上。
即便她真的不知道,淩紹也不會相信。
她清楚地看到淩紹的眼睛帶著要吃人的血腥,言語低沉,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周嵐嵐,有那麼重要嗎?”嚴曦向來驕傲,心中的委屈讓她無法忍受,倔強開口。
“當然。”
簡短的兩個字,鏗鏘有力,堅定無比。
嚴曦竟無話可說,也沒有掙紮,隻是閉著眼睛,任由淩紹掐她。
突然,淩紹手機響了起來,接完電話掛斷,他鬆開了她的脖子:“如果嵐嵐出了什麼事,我讓你付出十倍代價!”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了。
脖子得到解放,呼吸也稍稍恢複平緩,嚴曦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不知道看著什麼地方。
手機響了,是林芸。
“芸芸,不約了。”
一整個下午,淩紹沒有再回來,再次到他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他走路有些搖搖晃晃,還不讓鄭奇扶他,進入房間的時候,一身酒氣,臭味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