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嚴曦還沒來嗎?”關昊洲言語中帶著一絲著急,可聽在簡單耳中卻不大舒服。
“等著吧。”簡單表情冷漠扔下三個字,繼而邁開步伐。
關昊洲抓住了她的手,劍眉微蹙:“單單,你能不能……”
“不能。關先生請放手,我可不想上新聞。”簡單沒有掙紮,但是輕飄飄的言語以及淡漠的表情,比掙紮更能傷到對方的心。
關昊洲還是鬆開了手,一些話便也堵在了胸口,無論如何也道不出。
看著簡單的背影,他想起來當年……
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也是毅然決絕,無論他如何讓她留下,如何卑微,她都是挺直了身子往前走,頭也不回一下。
那是大三第一學期,那件事情之後,簡單大鬧一場,之後便一個月沒有聯係,突然聯係是在立冬,那年的立冬便已經很冷了,C市下了初雪,簡單約了他去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約會前一天,關昊洲高興得一整天都沒心思上課,吩咐人包下那個場地,準備了一場浪漫的求婚,打算一畢業就結婚。
可是當天晚上,簡單帶來了那幾年他送給她的禮物,一件一件拿出來,回憶著他們的過去。
到現在關昊洲還記得,那天的簡單說話的時候是多麼冷漠,就像是在闡述著別人的故事,與她毫無關係。
當她說完的時候,關昊洲便拿出一枚戒指像她求婚,說了很多很浪漫的話,可當他單膝下跪的那瞬間,簡單往旁邊挪了挪,依然是麵無表情。
“我受不起。”
淡漠無比的四個字就像羽毛一樣從簡單的嘴巴裏吐出來,一雙如水一般的眸子卻再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掀起漣漪。
“單單,那件事情就是個誤會,我心中隻有你一個人,我要跟你結婚,從今往後善待你一人,深愛你一人,隻愛你一人!”
他當時說這句話,隻百分之一百真心的,他從來沒有那麼渴望想要跟一個人結婚,從來沒有那麼害怕會失去一個人。
從前浪子一個,是簡單的豁達活潑讓他回頭,讓他知道什麼是這個世界上值得珍惜的情感。
可他似乎明白得太晚了,眼前的簡單已經不再如一開始那般單純。
聽到關昊洲一番話之後,她依然是麵無表情,淡漠開口:“那又如何?”
關昊洲呆了,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木訥地看著簡單盯著桌麵上那些“舊物”,她依然輕聲開口:“關昊洲,我們到此為止吧,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最後,關昊洲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簡單那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沒有站起來去追。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這八個字如此簡短,份量卻如此之重。
她是真的被傷透了心,如今,他還有什麼理由,什麼身份去讓她留下呢?
那個背影,那麼毅然,那麼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