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日子,總是轉眼即逝。
星期日下午,付霜接到了姚麗娟的電話。
“霜霜,今天是周日,你應該沒課吧?晚上方便一起吃個晚飯嗎?”
付霜冷笑,看了眼許暮洲,淡淡道:“今天不行,我陪老公孩子呢。”
姚麗娟急了:“那什麼時候才行?”
她都已經簽了兩筆訂單,可付氏的資金還沒到位,再不拿到資金,開啟生產線,恐怕會來不及交貨。
“明天吧。”
“那好,那我們明天見。”
“我明天要去上學,你來學校找我吧,就在赫赫有名見。”
姚麗娟一陣氣悶。
小王八蛋,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然而想到顧氏資金鏈斷裂,全指著付氏那一億資金,姚麗娟隻能硬生生將那口氣吞下去。
掛斷電話,許暮洲淡淡的問:“為什麼定在學校見麵?”
“她求著我,我當然得端端架子嘍。”付霜不以為意,對於姚麗娟,她要不是為了報仇,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
“要我陪你嗎?”
“不用。”付霜嗤笑,滿眼鄙夷,“就她那種女人,不配到你跟前來,別髒了你的眼睛。”
許暮洲也不堅持,她有需要他的地方,自然會主動開口。
“那你自己當心。”
“你放心,在赫赫有名,姓姚的翻不了天。”
赫顯年輕氣盛,衝動易怒,對付姓姚的,再好不過了。
孩子們還沒玩夠,想在山上再住一晚。
付霜原本想早點下山休息一晚,明天回學校,但許暮洲怕她回到家裏,兩人獨處一室,會勾起她的不愉快回憶,便依了孩子們。
夜空清朗,疏星淡月。
帳篷頂上是透明的,視野極好,躺在帳篷裏看星星,別有一番浪漫滋味。
許暮洲指著星空,向孩子們介紹銀河、牛郎星、織女星,還給他們講了牛郎織女的故事。
“牛郎織女好可憐啊!一年隻能見一次麵。”
“他們的寶寶也好可憐,一年隻能見到媽媽一次。我一星期見到媽媽一次,都好想好想媽媽的。”
“唉,明天就要去上學了,又要一星期見不到媽媽了。”
兩個孩子一邊一個摟著付霜,使勁往她懷裏鑽,依依不舍。
付霜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忍不住就對孩子們說,她以後會在每星期三回來一次,這樣隻要分開兩天,他們就能見到媽媽了。
“噢~媽媽最好啦!”
“最愛媽媽啦~”
兩個孩子歡呼雀躍。
許暮洲默默地看著,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這兩個孩子越是活潑可愛、暖心萌趣,他越是覺得遺憾。
要是能有兩個跟自己血脈相關的孩子,不,哪怕隻有一個,那就完美了。
隻可惜,他的病醫學上根本無解,而她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又受了刺激,前功盡棄。
男人黯然低頭,不敢叫付霜察覺到他眼裏的失落。
天蒙蒙亮時,一家四口下山。
付霜直奔學校,許暮洲送孩子們去幼兒園。
半路上,付霜想起李可欣,對於沒能幫她保住孩子,她還是挺內疚的,於是驅車去往醫院。
病房裏靜悄悄的,護工不在,隻有李可欣躺在病床上,眼睛閉著。
付霜開門進去,剛走到病床前,李可欣就醒了。
“霜霜,你來了。”李可欣有氣無力的打招呼。
“怎麼就你一個人?”付霜眉頭一皺,“不是請了護工嗎?”
“我沒事,就讓護工走了。”
李可欣咧了咧嘴,短短幾天功夫,一張珠圓玉潤的臉龐就瘦了一圈,眼窩深陷,無比憔悴。
付霜心口一擰,她是最知道失去孩子有多痛苦的。
“想吃點什麼?我去買。”
李可欣搖了搖頭,指了指沙發:“坐吧,怎麼一大早就來了?”
“我去學校,順路來看看你,你怎麼樣了?”
“挺好的。”李可欣咧開嘴笑了聲。
付霜心口擰巴的更厲害了。
這叫挺好的?
赫顯那王八蛋,真是太過分了!
不管事情是怎麼搞到這個地步的,也不管是非對錯如何,李可欣畢竟失去孩子,大出血,受了那麼大的罪。
付霜去衛生間打了水,擰了一條濕毛巾,幫著李可欣洗漱。
李可欣怔怔地看著她,心裏百般滋味糾結成一疙瘩。
她知道付霜無辜,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和赫顯之間的糾葛,付霜不但沒害過她,反而一直在幫她留住孩子,盡管最後孩子還是沒了,但這不是她的錯。
可如果不是付霜,赫顯又怎麼會那麼鐵石心腸,不由分說的打掉她的孩子,誣賴她假懷孕,她還在病床上躺著,他就要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