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菜肴剛剛準備好,許暮洲讓付霜遞個盤子過來,一回頭沒看見人,於是揚聲喊道:“霜霜,你幹什麼呢?”
付霜在外間回應:“哦,沒幹什麼,接個電話。”
許暮洲端著盤子出來,順口問道:“誰的電話?”
“楚楚的。”
“她怎麼說?”
“她說李可欣病得挺厲害,是什麼子宮內膜異位症,還有炎症,好像挺嚴重的,現在住院掛水呢。”
許暮洲若有所思,緩了緩,問道:“誰送她去醫院的?”
“赫顯。”
許暮洲意味深長的笑了聲,拍拍她的後腦勺:“去帶孩子們洗手,開飯了。”
“哦。”
付霜應了聲,領著倆孩子去衛生間。
回過身來,又覺得有哪裏不對,許暮洲的笑容好像有那麼點子異樣。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許暮洲正朝廚房走去,隻能看見一道頎長挺拔的背影。
她搖了搖頭,暗笑自己多心。
許暮洲才不關心李可欣張可欣的,一定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腦子糊塗了。
吃過晚飯,付霜對許暮洲說,要去醫院探望李可欣。
“醫院裏有醫生護士,還有張楚楚和王卉,你去也派不上用場,還是別去了。”
“可是我住院的時候,李可欣一直在醫院照顧我,她病得那麼厲害,我怎麼著也應該去探望一下。”
“太晚了,別去了。”
直覺告訴許暮洲,李可欣絕對不是什麼內膜異位、炎症,這裏頭要是沒鬼,赫顯絕對不會那麼積極,親自送她去醫院。
赫家人的態度明擺著是不希望付霜插手,偏偏這傻妞一腦袋漿糊,非要上趕著討人嫌。
“可是明天後天咱們不是要去雁山玩麼?我隻有今晚有時間去探望,總不能我從頭到尾不露麵吧?”
付霜老大不樂意,張楚楚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催她回去送李可欣去醫院,她都沒出麵,而是差遣別人代勞,要是連探望都不去,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許暮洲擰了擰眉,還想再阻止,付霜已經小手一揮,下了定論。
“就這樣了,我去探望病人,你在家裏帶孩子,我快去快回。”
“……”許暮洲見攔不住,也不好直接把他的猜測說出來,隻能答應,“我讓司機送你。”
付霜點點頭,沒堅持自己開車,以免許暮洲擔心。
很快到了醫院,付霜先去找醫生了解一下病情。
醫生把病情說的挺嚴重,末了話鋒一轉,幸好發現的早,積極治療,不會對以後的生育有影響。
付霜鬆了一口氣,這才去病房。
病房的門掩著,付霜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裏一看,隻見靠牆的沙發上,張楚楚和王卉正歪歪斜斜的靠著玩手機,由於視線被牆壁擋著,隻能看到病床的尾端。
推門就去,就見李可欣正躺在病床上輸液,護工在病床邊坐著,赫顯不在。
“霜霜,你可算是來了!”
“可欣醒了嗎?”
王卉搖搖頭:“沒呢,燒得很厲害,剛開始一直在模模糊糊的說著什麼,現在安靜下來了,但是還沒醒。”
“你們倆吃飯了沒?”
張楚楚搖搖頭:“沒呢,嚇都嚇死了,哪有心情吃飯?”
“我剛去問了醫生,可欣沒什麼大事,你們不要擔心,快去吃飯吧,我在這兒看著。”
付霜一來,張楚楚和王卉就有了主心骨,這才鬆了口氣,倆人一起去吃飯。
付霜在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玩起了小遊戲,想著既然李可欣還沒醒,那等會兒張楚楚和王卉回來,她給她倆安排好晚上的住宿,就回家去。
剛打了兩局遊戲,就聽見護工的聲音:“你醒啦!來,喝點水吧。”
付霜抬頭一看,李可欣果然已經睜開眼睛了,護工正將插著吸管的水杯遞到李可欣嘴邊,喂她喝水。
“可欣,你終於醒了!”付霜見她醒來,也就放心了。
李可欣的眼神迷茫渙散,聽見付霜的聲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將目光緩緩移到她臉上,啞著嗓子喃喃:“霜霜,你終於來了!”
那神態,仿佛已經等她很久了。
付霜頓時感到一陣慚愧,要不是她掉以輕心,接到張楚楚的第一個電話就趕回學校送李可欣去醫院,她一定不會病得這麼厲害。
“對不起啊,我來晚了。”
李可欣又是一愣,乍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眸子一縮,痛苦如針,狠狠地照著心窩子紮。
“是啊,你來晚了……晚了……來不及了……”李可欣失神的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