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楚的意思是,許暮洲畢竟是付霜的男朋友,他現在心情不好,開口趕人,他們三個幫不上什麼忙,至少也別留在這兒影響人家的心情。
赫顯不想走,他現在正被極端的自責和擔心所包圍,不親眼看見付霜出來,他說什麼都不放心。
王卉也輕聲叫赫顯的名字,遞了個眼神,示意他趕緊離開,別惹許暮洲。
赫顯賴著不肯走,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了提示音。
他不勝煩躁的拿起手機一看,是李可欣的信息。
“阿顯,你在哪兒?今晚還回來嗎?”
赫顯頓時暴跳如雷,寒著臉把手機揣進兜裏,起身就走。
張楚楚和王卉連忙跟上,連招呼都沒敢跟許暮洲打,一溜小跑跟著赫顯,生怕被他丟下。
上了車,赫顯一言不發,一腳油門就走。
張楚楚和王卉麵麵相覷,不明白赫顯怎麼突然就暴怒起來。
一直到車子在赫赫有名門口停下,赫顯都沒開過口,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直接回房,臥室裏正亮著燈,李可欣在床上半躺半坐,捧著手機發呆。
聽見開門聲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李可欣精神一振,抬頭一看,見是赫顯,立即綻出一副燦爛的笑臉。
“阿顯,你回來啦!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你去哪兒了?”李可欣歡快的打招呼,笑容都快從眼角眉梢溢出來了。
看著眼前衣襟散開、性.感撩人的李可欣,再想想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氣若遊絲的付霜,赫顯就氣不打一處來。
李可欣柔若無骨的身子纏了上來,兩條細嫩的手臂仿佛兩條妖嬈的水蛇,攬住了赫顯的脖子,紅潤的唇.瓣主動貼了上去。
赫顯一下子就爆發了,用力一扯,將李可欣重重的扯下來,甩在床上。
他紅著眼睛,就像一頭暴走的雄獅,嘶吼著撲了上去。
“你就那麼饑.渴?一會兒都不能沒有男人?”
“你就那麼賤?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歡你,更不可能給你任何承諾,你為什麼還要往我身上貼?”
“李可欣,你就喜歡投懷送抱是不是?你就喜歡倒貼男人是不是?”
“……”
暴怒中的赫顯,什麼話難聽說什麼話。
李可欣整個人都懵了,做夢都沒想到,她等了足足半晚上,等來的卻是如此粗魯殘暴的對待。
她哭叫著,哀求著,躲閃著。
然而,赫顯卻像是鐵了心要弄死她似的,肆意撻伐,毫不留情。
李可欣不知道這一切是什麼時候結束的,意識模糊的那一刻,她心裏滿是悲哀。
這一切,都要結束了吧?連同她的心,她的命。
發泄過滿身火氣的赫顯,看都沒多看李可欣一眼,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直接出門。
他讓廚房準備了小米粥等簡單易消化的早餐,開車去醫院接班。
張楚楚和王卉擔心的幾乎整整一.夜沒合眼,一大早就跑來敲赫顯的門,希望他可以帶她們去醫院看看付霜的情況。
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
兩人麵麵相覷,不禁更加擔心。
赫顯這人幼稚,脾氣暴躁,時不時的會幹點出格的事。
“他……該不會喝醉了吧?”王卉小聲問。
張楚楚想了想,點了點頭:“有可能,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這……會不會不太好啊?”
“他大半夜的回來,誰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之前霜霜不是還說,赫顯開學前胃出血住院來著,萬一他真的喝醉了,出個什麼岔子,那可如何是好?”
兩人一合計,不能就這麼讓赫顯一個人待著,還是得去看一眼才放心。
張楚楚擰了一下門把手,發現門沒鎖,拍著胸口長籲了一口氣:“幸好,幸好,門能打開。”
兩人推門一看,發現屋裏還亮著燈,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挺奇異的,她倆從沒聞過。
張楚楚使勁吸了吸鼻子:“這什麼味道啊?不像是酒味。”
“管他呢,趕緊去看看吧,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兩人走到裏間一看,頓時呆住了。
寬大的床上,趴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
那女人麵朝床裏,滿身青青紫紫,不少地方都是血痕,床單皺巴巴的,染了不少血跡,場麵慘不忍睹。
張楚楚和王卉都嚇傻了,好半天,王卉才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啞聲問:“這……這是……怎麼……怎麼回事?”
張楚楚連話都說不出來,呆滯的搖了搖頭,兩眼死死地盯著那女人。
好一會兒,她腦子裏突然劈過一道光——這女人的身形看著好熟悉,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