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顯穿著衣服,李可欣發絲滴落的水漬,很快就把他的衣服打濕了。
隔著一層濕漉漉的布料,兩具火熱的身體密密實實的貼合著。
赫顯連連皺眉,但李可欣卻不依不饒,右手大膽的探進赫顯衣服裏,低頭吻向他的喉結。
赫顯喉嚨裏溢出一聲微帶惱怒的嘶吼,到底沒能禁受得住逗引,翻身就把李可欣壓了下去。
……
往常,赫顯都是龍精虎猛的,最起碼要折騰大半夜,結束時,李可欣往往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快睜不動了。
然而今天,赫顯隻要了一次就停手了,靠著床頭抽起了煙。
李可欣錯愕的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顯,你……”李可欣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開口。
總不能直接問他今天為什麼一次就好吧,顯得她多欲求不滿似的。
赫顯抽完一根煙,才冷漠的開口:“可欣,到此為止吧。”
“什麼?”李可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揮揮手打散煙霧,死死地盯著赫顯的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到此為止。”赫顯霍的轉臉看向李可欣,一字一頓的說。
李可欣的嘴唇不停的哆嗦,喉嚨裏像是梗著一根又粗又長的魚刺,戳的她生疼生疼的,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淚水在眼裏快速凝聚,先是一層薄薄的霧氣,繼而凝成水滴,骨碌碌的含著,要掉不掉。
赫顯收回目光,有那麼一絲絲不忍,但也隻是一絲絲而已,並不足以令他改變主意。
“你想要什麼補償?衣服?包包?首飾?”赫顯麵無表情的問,就像打發之前那些女人一樣。
李可欣跟其他女人唯一的不同,隻有兩點。
第一,她是付霜的室友。
第二,她是迄今為止頭一個他完全不感興趣的女人。
別的女人雖然也對赫顯投懷送抱,但他畢竟也對對方感興趣,因此玩的時間長點,對那些女人,赫顯的耐心也稍微足一點,出手也更為闊綽。
而在他和李可欣的這段關係中,他是完全不感興趣,甚至幾次反對,隻是李可欣下手太快,他一時失控而已。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赫顯隻想趕緊快刀斬亂麻,結束這段混亂的關係。
李可欣呆呆地看著赫顯,眼睛一眨,淚水奪眶而出。
她的聲音顫抖的厲害:“你以為我跟你在一起,是圖衣服首飾包包?赫顯,你當我李可欣是什麼人?”
赫顯沒接話,又點燃一根煙。
李可欣哆嗦著嘴唇,淚流滿麵的看著赫顯。
然而直到一支煙抽完,赫顯都沒再看李可欣一眼。
李可欣仿佛聽見胸口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她甚至能感覺到,心髒上突然出現一道裂紋,快速蔓延,嘩啦一聲,整顆心都碎了,碎成無數片,隻剩下滿地殘渣。
胸口空落落的,跟掉了魂似的。
李可欣含著淚笑了,滿眼諷刺:“赫顯,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認定了,我李可欣跟你在一起,就是圖你的錢,圖你的補償?”
赫顯依然冷著臉,抿著嘴,一言不發。
是不是圖他的錢,他心裏最清楚。
李可欣或許比他之前的那些女人好些,沒那麼唯利是圖,但她之所以死纏爛打,認識不過區區一個月,就主動爬床,他的家世背景絕對是一大原因。
“赫顯,你是不是從來就沒相信過,我是真的喜歡你,喜歡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錢?”
李可欣眼淚汪汪,悲愴的凝望著赫顯。
赫顯依然沉默。
他一向是個活潑開朗的人,小.嘴叭叭的說個沒完,活躍氣氛是一把好手。
但他沉默起來,竟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李可欣仿佛感覺到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胸口堵著一塊大石頭,呼吸困難,快要窒息了。
她咬了咬牙,一字一頓道:“赫顯,你錯了!我隻是喜歡你,喜歡你這個人,跟錢沒有任何關係!”
“是麼?”赫顯這才冷冷的反問了句。
李可欣心口猛地一陣緊縮,隻覺得赫顯分明沒什麼表情,但那雙眼睛實在太過銳利,鷹眼似的,一下子就能穿透人心。
她咬了咬嘴唇,這才重重地點頭:“是的!我發誓!”
赫顯諷刺的勾了勾嘴角。
這話要是付霜說,他一百二十萬分相信,畢竟人家家世在那兒擺著呢,不需要攀附權貴。
然而李可欣說出這話,他半個字都不信。
是誰嗷嗷叫著要乘豪車兜風,發朋友圈裝X?
是誰一看見昂貴的東西就兩眼放光,恨不得把眼珠子黏上去?
他一不瞎二不傻,玩女人玩了那麼多年,區區一個跟他同齡的少女,到底是衝著什麼來的,他還能看不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