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付霜疼的抽了口冷氣,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叫你那麼暴力,還粗心,這叫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赫顯哼了一聲,嘴裏說著諷刺的話,手上卻無比溫柔的幫付霜把襪子穿好。
“鞋子自己穿吧,我怕給你弄疼了。”
赫顯把鞋帶解開扯鬆,遞給付霜。
付霜本來就疼的厲害,腳趾頭又被這家夥彈了一下,可謂是雪上加霜,這會兒哪還有半點異樣的心情,簡直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她狠狠瞪他一眼:“臭小子,你給我等著!”
赫顯聳聳肩,對於她的挑釁和敵視,壓根沒放在眼裏。
全程目睹這一切的張楚楚和王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李可欣。
李可欣死死地咬著嘴唇,潔白的牙齒深陷進嫣紅的唇.瓣,口紅暈開了些,牙齒上有些發紅,跟血絲似的,莫名的有些瘮人。
王卉心頭一顫,張楚楚也下意識左右扭動了一下身子,覺得挺不舒服。
付霜吃了痛,不想搭理赫顯,赫顯也不再去撩撥她,之後的路程,車上安靜了很多。
下車時,赫顯關切的問:“霜霜,你能走嗎?”
“不能走你背我啊?”付霜下巴一抬,白眼一翻,陰陽怪氣的懟了回去。
赫顯二話不說,就在她麵前蹲下了:“上來吧。”
付霜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拔腿就跑。
赫顯反手一摸,回頭一看,那家夥已經跑出去兩三米了。
他也不惱,站起身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故意放大嗓門喊道:“走,赫叔叔帶你們玩去,別管那個蠢女人。”
付霜一聽,頓時炸毛了:“你罵誰蠢女人呢?”
赫顯聳聳肩,衝張楚楚她們努了努嘴,掉頭就走。
付霜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幾個往反方向走去,隻能悻悻地抽了抽鼻子,調轉方向,一溜小跑跟過來。
李可欣的心裏,堪稱是驚濤駭浪,卷起千堆雪。
她在赫顯麵前一向是小心翼翼,百依百順,生怕哪兒違逆他的心意,會招來他的反感。
反觀付霜,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給赫顯臉麵,大庭廣眾之下,居然踢他屁.股,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開玩笑了,而是帶有幾分羞辱意味,沒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這叫什麼?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李可欣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找不到發泄的途徑,隻能繃著臉,默默地跟著大家。
走走停停,吃吃看看,短短一天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
有了昨天的教訓,今天張楚楚和王卉都是穿的平底鞋。
唯獨李可欣,為了維持形象,依然咬牙穿高跟鞋。
她的腳本來就磨破了,一整天逛下來,更是疼的難以忍受,到後來走起路來,都有些趔趄了。
然而,最令她心灰意冷的是,赫顯根本就沒發覺任何不對勁。
或許他發覺了,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連隻言片語都沒問。
甚至在逛商場時,付霜看中一雙軟底圓頭小皮鞋,大家坐下來等付霜試鞋子,赫顯都沒問李可欣一聲,她需不需要換一雙平底鞋。
後半天的遊玩,李可欣全是憑意念撐下來的。
晚飯後,一行人踏上飛往深城的飛機。
一上飛機,屁.股挨到椅子,李可欣勉強提著的一口氣就泄了,站都站不起來了。
付霜先把兩個孩子送進休息室,哄著他們洗澡睡覺。
王卉和張楚楚也累的不輕,拉著手回房洗澡換衣服。
唯獨李可欣呆呆地坐著,失神的望著赫顯。
赫顯眉頭一皺,問道:“你不去休息?”
李可欣沒接話,幽幽地望著他,滿眼哀怨。
赫顯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伸了個懶腰:“好累,我先回屋歇會兒。”
李可欣怔怔的望著赫顯轉身離去的背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就這麼走了,連隻言片語、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留下。
李可欣默默地坐著,仿佛化身泥塑木雕,半晌沒動彈一下。
忽然,“啪嗒”一聲輕響,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手臂上。
李可欣定睛一看,是一團水漬,圓溜溜的,邊上碎出好幾顆小水珠。
她呆呆地抬起手,摸了一把臉,已然是滿臉淚水。
李可欣仿佛突然被電擊了一下,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站起身就走,趔趔趄趄的一路闖進休息室,把自己狠狠的摔在床上,臉埋在被子裏,死死地咬著嘴唇,克製著到了嘴邊的嗚咽。
張楚楚和王卉洗完澡,前後腳走出衛生間,就見李可欣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她倆也沒去叫她,自顧自靠在床頭,興致盎然的交流著這次的旅行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