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洲,來之前你是怎麼答應我的?”顧霜跪坐在床上,腰板挺得筆直,左手叉腰,右手指著許暮洲的鼻子,昂著下巴居高臨下的質問。
許暮洲眉頭一皺,哼出一個冷冷的鼻音。
“嗯?”
“你答應過我要好好表現的,現在可好,頭一回見到我外公,你就來了個精神病人犯病現場直播,把他老人家嚇得不輕。你自己說,你錯了沒?”
許暮洲:“……”
這能怪他?
“我……”
顧霜壓根沒給許暮洲開口的機會,語速飛快的指控:“我都三個月沒見我外公了,陪他老人家吃頓飯說說話,都不行嗎?有你這麼霸道的嗎?”
“行,但是……”
“但是什麼但是?”顧霜身子一挺,氣勢洶洶的質問,“還有,你明知道我外公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你還故意刺激他,說什麼我爸五千萬把我賣給你,你是想氣死他老人家是吧?”
許暮洲索性繃緊了嘴巴,反正這小東西根本沒打算聽他解釋。
“許暮洲我警告你,外公和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錯,現在他們為難你,那也是你活該。你給我態度端正點,表現好點,爭取早日得到他們的諒解。你要是再拿強勢霸道那一套欺負人,我就!我就!”
“就怎樣?”許暮洲斜乜著她,氣也不是,怒也不是。
是他理虧,但那又怎樣?
那不屑又諷刺的眼神,令顧霜瞬間炸毛,想也不想,撲過去抱住許暮洲的腦袋,一口咬住他的臉頰,牙關一合,還惡意的撚了好幾下。
“嘶——”許暮洲疼的直抽冷氣,眼眶子都酸了。
剛被幾個保鏢圍攻,挨了好幾下,哪兒哪兒都疼,這小東西還故意挑他的傷處咬,這是徹底不讓他見人了。
許暮洲抱住顧霜,利索的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反客為主。
“啊——疼!疼!鬆開!姓許的你給我鬆開!”
“嘶——嘶——嘶——”
……
許久,兩人頂著滿是口水和牙印的臉,大眼瞪小眼。
顧霜繃不住,“撲哧”一聲笑開來:“許暮洲,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你幼不幼稚啊?”
許暮洲冷眼一橫,沒好氣的別過頭不理她。
隻是心裏的不安與憤怒,已經淡化了很多。
她沒跑。
她說晚飯後一定會來找他,結果吃過午飯就來了。
顧霜撇著嘴,一臉嫌棄的瞪著許暮洲。
嘖,霸王龍還挺傲嬌。
她蹭過去,從背後抱著許暮洲,好言哄勸:“阿洲,你就當是為了我,委屈一下啦!你看我外公都那麼大的年紀了,我總不能完全不顧及他老人家的心情吧?”
許暮洲哼了一聲,沒回頭。
“哎,姓許的,差不多得了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精神病人一個,定了二十年的娃娃親,未婚妻都不願意嫁給你,二十七歲了還沒討上老婆。我不嫌棄你,你就偷著樂吧!”
許暮洲驀地回頭,擰著眉頭,眼神凶狠的盯著顧霜,沉沉的問:“誰說的?”
顧霜心口一突,暗暗送自己一首涼涼,抬手輕輕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賠著笑臉打哈哈:“我胡說八道的,你別當真,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