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博!你真的就這麼絕情麼?”張雨堯的聲音愈發哽咽。
我們在電影院門口就這樣吵開了,連我都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此刻眼前的人,叫張雨堯,她是我女朋友,啊不,是前女友。
“咱倆到底誰更絕情?”我冷漠地對她說。
她沉默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左胳膊抱著的爆米花已經散落半桶,掉了一地;右手的電影票在她手裏狠狠的攥著。她穿著一雙白色高跟鞋,一身米白色的長款連衣裙,背著一個粉色的皮質雙肩包,披著長發。她每天出門都是這樣的精致,嗬,畢竟是千金大小姐。
“你今天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要和我說什麼,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她媽的我不知道,就他媽你的男朋友不知道!你還說我絕情?你想今天這樣應付我一下,然後明天就跑到美國?”我幾乎吼道。
“不.....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你開口。不想走的太突然,我擔心你”她邊說邊抬頭看我,我看到了她此時的臉。
她化著妝,她還是那麼漂亮,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她的臉很小,宛如一個被人群淹沒的星星;可是她現在已經落下了兩行淚,我很想把她擁在懷裏告訴她我愛她,可是現在我卻不能。
“咱倆之間不必了,電影就免了吧,沒必要整這些客套的。好聚好散體麵點就行。走吧,我把你送回家。”說著我就轉身向停車場走去。
她扔掉手中的電影票和爆米花跑了兩步追上我抓住我的衣服,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對我說:“難道咱倆這四年的感情在你心中都不值一提麼?都經不起一點考驗麼?”
我的心被仿佛被狠狠地刺了一刀,然後破碎,就像散落在地上的爆米花一樣,七零八落。隨即一幕幕的回憶就浮現在我眼前:
剛上大學時,我們學的同一個專業。第一天上課我就看到了她,她那種優雅的氣質足以吸引全場,那種氣質是與生俱來的,根本和那些拿錢堆出來的女人不一樣。
她很沉默,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那天我都看呆了,更沒有讓我想到的是,她坐在了我的前麵。
在一起之後她對我說:“那天所有男生都是色眯眯的看她,所有女生都是嫉妒的眼神,隻有我是那種羨慕欽佩的眼神,有種很想和你做朋友的感覺,可是誰知道,最後成了你的女朋友!”
那天之後我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擁有著所有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女人。
上大學時,我踢足球時從不缺席的是她;下場後給我擦汗給我遞水的是她;我生病陪我在醫院掛水的是她;我酒吧開業第一個給我祝福的是她;酒吧忙碌時替我收拾的還是她。
深夜她發燒時背著她去醫院的是我;每次有空回到家裏做飯的還是我;提前打理好酒吧工作去接她下班的是我.......可是,好巧不巧,她竟然是市長千金!
我開始自卑,好像老天對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她卻根本不打算告訴我,我就這樣在愛與不愛之間折磨,折磨了半年。我沉默了半晌,把目光從她身上移走,我忍痛對她說:“明天之後就都過去了,別再提了。”
“好!”她簡短地回答道並抹了一把眼淚,眼妝花了她也不會在乎,就這樣瀟灑地走在我前麵,走進停車場。
我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她,她很愛美,總是擔心自己變老之後我就不愛她,可是這次她卻那麼不在乎自己的樣子,甚至連麵子都不顧及,與我在電影院門口大吵大鬧。
上車之後她搶先對我說:“我回我家。”並係好了安全帶。
我係上安全帶對她說“嗯,知道了,那家裏的東西......”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搶在我之前說:“那裏已經不是家了,東西扔掉吧。”